回校后本想一鼓作气完成电影的后期制作。可胶片的剪辑对后世用惯数字化设备的人来说却是个难点，踌躇了几天始终没有落剪。

    “王老师，那个，能介绍个靠谱的人帮我剪接吗？”有困难找老师是王然打小养成的好习惯。

    “我没时间”王锐抬头扫了他一眼便继续手头的工作，显然看出了他的算计。

    “那个，王老师，听说咱学校采购了胶片扫描和数字化处理设备，你看？”

    “你消息够灵通的，设备刚调试好你就知道了？”

    “嘿嘿，为了学校，我甘愿当这个小白鼠。”

    “你？设备倒是需要磨合，费用我也可以和学校帮你申请减免一些……”王锐思索了会说道。

    “不用减免，该多少就多少。”王然大气的说道，虽然王老师说需要磨合，但这种设备国外早已成熟，估计想当小白鼠都得排队，自然不能为了省那点钱再让老师搭人情。

    “等我电话吧。”

    “好嘞，那您忙，不打扰您工作了。”

    王锐看向走远的王然，这个学生越来越让自己惊讶，虽然长得一般、学习一般……可懂分寸、知进退，胆子大，人情世故又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像学生倒像个在圈内混迹多年的老油子。

    认为只是基操的王然正走在“视察”设备的路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王锐看了个通透。

    ……

    沉浸在电影后期的王然突然发现，周围兴起了粤语歌，《风继续吹》、《当年情》、《倩女幽魂》、《沉默是金》……响彻在大街小巷，就连五金店都扯根线放在外面放歌。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五音不全的王然也被感染到，哼起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普粤”版《倩女幽魂》。

    “老朱，老罗呢？”自我陶醉的哼唱着就回了宿舍。

    “去参加活动了”

    “不是说疫情期间不让聚集吗，学校还组织什么活动？”

    朱亚闻抬起头愣愣的望着王然，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最终道“你刚才哼哼的什么歌？”

    “张果荣的《倩女幽魂》啊。”王然翻翻白眼，一脸的瞧不起。

    “对了，他最近挺火，到处都在放他的歌，虽然好听，可惜都是粤语，听不懂。”又有点可惜的补充道。

    “大哥，张果荣自杀了。”

    ……

    03年的娱乐圈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哥哥”的决然一跳，日期还是四月一号，西方的愚人节这天。仿佛是对世俗的决裂又似对愚昧的挑衅。

    粉丝、圈内友人亦或曾经的对手，都在这一天化作了对他的惋惜、怀念和释然。

    有人发自内心，有人流于表面，但在媒体前却出奇的一致，好像排练过似的。

    媒体、网络、线下几乎每天都有悼念、祈福活动，谁不去就像“犯了天条”似的，王然也参加过两场。不是“哥哥”的粉丝，也不怕人说三道四，单纯的出于对其成就和作品的认可和尊重。

    不久，京都的疫情愈发严重了，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某某学校停课了、封校了……疫情的阴霾冲淡了前几天的疯狂。

    期间也接到过家里的电话，一番真切的叮嘱和关心，不断强调京都疫情严重别乱跑，放假就安稳的呆在学校，生活费都提前打了过来。搞得王然哭笑不得，分不清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自己回去感染他们。

    北影也没有幸免封了校，权力机构调整后更加高效的运转以应对日益严峻的疫情。但对王然的影响很小，手拿王老师的“丹书铁卷”，课都没去上，整天就是“机房”宿舍两点一线。

    相逢有时尽，花有终落时。

    六月下旬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