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均单拎出来就没好事，这次肯定也一样。

    果然，贺均将蜜饯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非常和蔼地开口：“吃吧。”

    众人议论的中心，沈知珩正席地坐在台阶上，不紧不慢地吃包子，贺嫣尴尬褪去，看着他手里的素馅包子，肚子也咕噜了一声。

    “走吧。”

    “你近来在选嫁妆？”沈知珩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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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升起，晒干了夜间的水汽，皇城司大门内侧，不少人扒着门缝往外看，一边看一边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大人坐地上吃饭。”

    “您怎么知道……”琥珀说到一半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大着胆子昂起下巴，“您怎么知道小姐不喜欢沈大人？她这么跟你说的？”

    贺均板起脸：“琥珀。”

    琥珀惊恐：“您要问她什么？”

    贺嫣摸摸额头，沈知珩留下的触觉已经消失殆尽。

    “不行吗？”贺嫣反问。

    “选嫁妆。”沈知珩看向她，大有跟她一起去的意思。

    这个‘你’是谁，就不用想了。贺嫣嘴角抽了抽，打开食盒一看，是热腾腾的包子……不给她吃还能给谁吃？

    ……完了，越慈祥就代表事越大，看将军这表情，大概是要套话了。琥珀虽然不知道他要套什么话，但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将军，您有话直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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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祖父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即便她小心伪装，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他没有第一时间找她聊，而是将琥珀叫到了书房里。

    马车晃晃悠悠驶出家门，贺嫣靠在软枕上眯了片刻，重新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小桌上摆了一个食盒，食盒上是祖父偌大的字迹——

    “不行吗？”贺嫣还是同一句话。

    “嗯。”

    “看来咱们大人，是真心疼未过门的小嫂子啊！”

    “赶紧回去歇着吧，明日叫张大夫再给你瞧瞧。”贺均不容再问，直接把人撵走了。

    今日伺候的人里没有琥珀，自然无人回答她的问题，贺嫣只好在一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马车。

    一刻钟后，她拎着食盒孤零零站在皇城司外，说不出的凄凉可怜，沈知珩上值时看到这一幕，眼神微微一动，手指不自觉勒紧缰绳，原本缓步上前的马立刻原地踏步——

    “小姐，我真什么都没说！”琥珀忙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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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看见他就讨厌！”贺嫣气鼓鼓地补上一句。

    而之所以会如此平静，大概也是因为心里清楚，嫁给沈知珩并非那么难以接受吧，尽管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琥珀顿时怂了，可怜兮兮道：“我前阵子被拐卖，惊吓过度，很多事都不记得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嫣没想到他就这么坦然承认了，脑子顿时懵掉。

    贺均：“？”

    跟琥珀聊了几句，贺嫣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反常了，完全没有即将嫁给心上人的高兴，为免祖父看出不对，她总算开始四处买买买，不断挑选可以做嫁妆的好东西。

    她一提被拐卖的事，贺均顿时心软了，沉默片刻后开口：“看来真是另有隐情。”

    贺嫣哭笑不得，心想你就是什么都没说，他才起疑呢，但还是安慰了她几句。有了琥珀提前报信，贺嫣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等进书房时先发制人：“不用问了，我确实不喜欢沈知珩，能退婚吗？”

    贺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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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嫣见状也赶紧起身：“你去忙吧，我先回……”

    “他也是这么说的！”贺嫣板起脸，“所以我要退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