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沈芸歇斯底里的尖叫。

    沈宁宁！你不得好死！

    你以为嫁给一个天阉就高枕无忧了他迟早会厌弃你这个——

    一发穿云箭射了过去，沈芸的声音戛然而止。

    伴随着母亲尖叫声的，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7

    回府的马车上，三皇子把玩着我的手指。

    难过

    我摇摇头，靠在他肩头。

    只是觉得可笑。

    曾经我那么渴望父母的关爱，甚至嫉妒沈芸能得到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如今看来，那份爱也不过如此。

    三皇子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本王会给你他们给不了的一切。

    他眸色深沉，指腹摩挲着我的唇瓣。

    权势，地位，还有......

    薄唇压下时，我听见他含混的低语。

    孩子。

    三个月后，我诊出喜脉。

    三皇子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大赦府中囚犯。

    朝野震动。

    那些曾经嘲笑他天阉的大臣们纷纷傻了眼。

    一天，在他去上朝的时候，皇子府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宁儿！宁儿你出来见我！

    林远衣衫褴褛地跪在府门外，额头上的血痂还未脱落，两只耳朵处都包着肮脏的布条。

    我知道错了！那个毒妇已经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站在门内，冷眼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

    侍卫长低声请示，王妃，要不要把他赶走

    我摇摇头，缓步走到大门前。

    林远见我出现，眼中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跪行几步想要抓住我的裙角。

    宁儿！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他仰起那张曾经俊朗如今却布满伤痕的脸，声音哽咽。

    那个贱人死了活该！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被她迷惑......

    宁儿，你还记得吗林远声音发颤，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那年春日，我们在桃花树下立誓，你说此生非我不嫁......

    他伸出肮脏的手，想要触碰我的裙角，你说过，只要我回头，你永远都在......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林远。

    我轻声唤他，看着他眼底骤然亮起的光，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桃花的帕子。

    那是当年我为他绣的定情信物。

    他呼吸急促起来，伸手就要去接，你还留着它！我就知道......

    刺啦！

    帕子在我手中一分为二，轻飘飘落在他面前。

    就像这帕子。我抬脚碾过那破碎的布料，声音冷得像冰，破镜难圆。

    林远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

    不......宁儿，你不能这样！

    他突然扑上前，却被侍卫一脚踹开，我为了你连功名都不要了！那个毒妇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歇斯底里地指着自己残缺的耳朵，你看！这是三皇子砍的！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

    啪！

    我反手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打得他偏过头去。

    这一巴掌，是替当年的沈宁宁打的。

    我攥紧发麻的掌心，声音轻得发冷。

    你为了攀附权贵退婚时，可曾想过我的下场

    你纵容沈芸毁我容貌时，可曾念过旧情

    你让乞丐羞辱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