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连光明正大吃醋都做不到,他何苦为难一个可怜的聋人。
续
市区太闹热了,萧沛雨不喜欢,他关掉耳蜗电源,守在电瓶车前等待庄净。
s国治安也没好到哪儿去,不盯紧点,他们就没有电瓶支持回画室了。
闹市人来人往,萧沛雨听不到人间喧哗声音,他望着红路灯,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走神。
路人手挽手说话,夸张做表情,情绪变成微波在空气内传播。萧沛雨不动声色拉高口罩,自动升起隔离外界的透明墙。
世界在他眼里是黑白默剧,剧本很糟,流水账毫无刺激点和爽点。在自杀失败后,他从抢救室醒来,又在病床躺好几天,醒来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长期困扰他的压抑,意欲,焦躁,惊恐,令他彻夜难眠的负面垃圾,通通感觉不到,他被大脑强制格式化成白纸,不再痛苦,也不再向往生,恐惧死。
小雨说得对,他是盗窃这具躯壳的贼,真正的小雨永远留在十七岁,他浓烈地爱,狂躁地恨,他抱着墓碑恸哭,朝亡人忏悔。
商业广场上突然传来尖叫声,萧沛雨固守着小电驴,万幸没人偷。一辆轿车踩足油门轰隆隆朝他冲过来,灰黑浑浊的尾气在空气拖拽出上上污痕。
萧沛雨感觉到什么,蹙眉扭向左侧,不过已经晚了,那辆车声势浩大却悄无声息冲他撞过来,他像个没有质量的袋子,轻飘飘飞出去好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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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砸落在地面。
脑袋嗡嗡作响,萧沛雨听不到自己狂躁不安的心跳声,血痕从发际黏腻流淌到眉宇,眼皮,染红眼眶。
他感觉到疼,五脏六腑被搅碎成烂泥,再胡乱塞进烂棉絮以次充好。他太累了,闭上那双黑的空虚的眼睛。
*****
韩旭接到车祸消息时,正在和陈熠约会,嫩牛排切开一小块,热气腾腾淌着血水。
他扔掉刀叉,迅快擦嘴,脸上浮现出陈熠从未见过的焦躁。
“小雨出事了。”
韩旭单方面通知陈熠他的决定:“我得去医院。”
陈熠紧抿唇瓣,上一秒他还轻松愉悦笑着。他起身,担心心急的韩旭会出事:“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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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庄净打来的,当时现场很乱,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萧沛雨手机很干净,划动解锁谁都可以侵入他的私人用具,庄净找到置顶联系人,拨通。
他形容的很吓人,萧沛雨躺在救护车内浑身都在喷血。吐词还期期艾艾,夹杂哭腔,听得韩旭火大。
到急诊手术室前,对着两扇紧闭的金属门,韩旭又莫名冷静下来,他没办法坐,走到过道尽头,点了根烟。
陈熠不断安抚着受惊过度的庄净,眼尾余光时不时往走廊末端看。
公立医院病患众多,各有各的痛楚,走廊里有人在哭,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就没停下来过。
烟雾朦胧韩旭面庞,阴雨天光线本就很昏暗了,他像带着晦涩难辨的面具。
最近萧沛雨有点绕着他和陈熠走的意思,要不是出车祸,韩旭看起来好像都要记不住这号人。
庄净停止哭泣后,韩旭毫无公德心地扔掉烟头,径直走到他跟前,西装革履,脸上表情平缓得很冷漠。
从来斯文的人扯掉文明人面具,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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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留他一个人在路边。”
“他耳朵聋你不知道?”
韩旭不知道萧沛雨和庄净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反正不是点头之交。他生硬直白地诘问让庄净自责又难过:“对不起……我不该留他一个人在路边,我们当时去买颜料,小雨说他不喜欢商场,里面很吵很闷……”
泪水砸在地上,庄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