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拨云见日
像是就要打开潘朵拉的盒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动手翻起那古老而脆弱的纸页。
毓璇和正贤都把头给凑近了过来,我们并没有逐页、逐行仔细,而是大略浏览着,寻找我们最想知道的内容。手札里记载的大多是天地会的会务,直到我们看到了「日月之护」这四个关键字,我才停止了手的动作,开始一字一句地起这页的记载。
这页就记载着我们最想知道的秘密,开启日月之护的另一把钥匙,竟然就是一直待在我背包里的那面铜牌,天地会总舵主的腰凭│「共洪和合」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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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日月之护真是从赤崁楼经由地道埋入的,而且是郑经把日月之护的埋藏地点拆成两部份,分别交由天地会陈近南总舵主和明朝皇室宁靖王保管。但如果真如我们所推测,雨伴人无影就是宁靖王交给郑宽的其中一把钥匙,那要如何与共洪和合组合成日月之护的埋藏地点?」
我抬起头撇见毓璇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那笑容不只表现在嘴巴,而是连那散发着慧黠光芒的双眼都充满了笑意,我感觉到那笑容有点熟悉。对了,当我向毓璇说我解开了铁盒的密码,并把手札藏在孔庙的时候,我想脸上应该就是浮现着同样的笑容。
「你们都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谜题,简单到我都感到有些惊讶。果然,这两把钥匙摆在一起,就能看出解谜的技巧了。」
毓璇瞪大眼睛,好像在说:你们竟然看不到这麽显而易见的谜底?她那讶异的表情,似乎带着点嘲笑的意味。
「好啦!你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想法吧!」我没好气地说。
「这是一种字形谜题,称做离合诗,解题的技巧与字义无关,而是透过分离或结合诗文中的文字来解谜。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字谜?下楼来,金簪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有;分开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言相思一撇消。猜十个字。」
「那十个字?」正贤问。
「下字卜落,得一;天字无人,得二;王字去了一竖,得三;詈字不留言,得四;吾字失口,得五;交字的上半部,得六;皂字没有白,得七;分字缺刀,得八;仇字无靠人,得九;千字消一撇,得十。」毓璇说。
「然後呢?这与日月之护埋藏地点的谜题有什麽关系?」
「解谜的技巧是一样的。雨伴人无影,伴字无人,得半。共洪和合,共字和那一个字合而为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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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明白毓璇的意思了,於是脱口而出:
「三点水。所以这两句话合起来,就是个泮字。」
绝对错不了!我想起了《清代天地会源流考》一书中,被人用铅笔圈画的天地会别称「三点会」。真想不到开启日月之护的其中一个关键,竟然就这麽大剌剌地在天地会中流传着,或许陈文钦教授也已经解开了这部份的谜题。
「完全正确。所以日月之护就埋在泮g0ng牌坊底下,真没想到我们今天早上还去过那里。」
正贤恍然大悟似地拍了一下手掌,摆出一付「宾果」的表情。看他们两人如此振奋,我实在不忍泼冷水,但还是得告诉他们实情。
「我想恐怕不是,泮g0ng牌坊是在乾隆年间建造的,而且还是官造的,不可能被用来标示日月之护的位置。」
我将手札往前翻了几页,然後停在有关陈永华监造孔庙的记事,着该页的文字。
「不过我想也相去不远。标示日月之护的不是泮g0ng牌坊,而是泮池。你们看这里,这部份记载的是孔庙监造事宜,应该出自陈永华之笔。这里提到孔庙的地点与建筑物的配置必须严格遵守郑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