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踉跄的身影，像是支离破碎的镜子，心碎了一地。

    “不可能，你在骗我，对吧？”

    青紫的脸上慌乱不安，挤出一线的眼中黯淡惊颤。

    她仰起头，疯了般低吼。

    她不信！

    不信季伯端会死，不信自己的竹马，会英年早逝！

    可得到的却只有众人厌恶的神情，就连萧虎也是嫌弃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冷冷的喝骂道：

    “滚吧。”

    骂了一声，还嫌晦气，一脚将跌坐在身边的疯女人踢开。

    他可怜如烟的话，谁又来可怜他？！

    那些被季伯端害死的人，又有谁来可怜啊？！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柳如烟自找的罢了。

    “血……好多血！”

    “还有绷带，被血染黑的绷带！”

    “轮椅的碎片还在，可是他呢？”

    柳如烟爬在地上，像是一条狗，嗅着血腥味，神色惊慌的低吼。

    她闻到了浸染污泥的腥锈血味，还找到了几块被血染黑的绷带碎布，以及一颗滚落在远处、孤零零的轮子。

    这些碎片拼凑起来，渐渐有着季伯端的影子。

    “他去哪了……”

    柳如烟眼眸一黑，趴到在地，心神一悸。

    “季伯端已经死了。”

    萧虎淡淡的说着，默默的起身。

    “还有，你被踢出了无极战队。”

    “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去骚扰江兄弟，打着歪门邪道的注意……”

    “柳如烟，你也不想被无极战队给报复吧？”

    萧虎冷着眼，握着拳，俯视着远处血壑中的疯女人，警告道。

    “不可以！你怎么能踢我出队？！”

    柳如烟心中一悸，只觉得头晕目眩，耳鸣阵阵。

    她怎么能和扔垃圾一样，被轻易的踢出战队？

    “你还嫌弃自己不够丢人的吗？”

    “现在的你……好像一条狗啊。”

    萧虎嫌恶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准备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等等！别！别踢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柳如烟疯了一般，在地上打滚嘶吼，惊慌泪流。

    “你和他们一样……”

    萧虎脚步一顿，血色的眼中，泛着冷光。

    “惹了不该惹的人。”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还要去找陈芸负荆请罪，第二分队全军覆没他难辞其咎，还有第三分队——广场上那群良莠不齐的傻子，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

    柳如烟一愣，脑海中灵光一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眼帘。

    耳畔，那几个字，呼之欲出！

    “江烨？！”

    她呆呆的跌坐在地，噙满眼泪的眸子里惊惧不已。

    眼前的广场废墟，跪满了负伤忏悔的人！

    他们跪得膝盖青紫，低垂着头，满脸惊恐。

    不停的跪拜道歉，就连嗓子喊哑了也不敢停留。

    “江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该听信季伯端的一面之词，不该……”

    “呜呜呜！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耳畔，嗡鸣阵阵。

    “他们……都在怕江烨？！”

    “一千多人，竟然都在忏悔道歉？！”

    “就连无极战队都高攀不起，我怎么就瞎了眼，和他分手了呢！”

    柳如烟跪坐在地，疯狂的扫着自己的脸。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