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入松
舔吮。
“你想要我吧?是想要的吧?”她摇晃着他的肩,不容置疑地问。
他不假思索回绝:“我没有。”
“还说。”她再次霸道地亲吻上去,动手动脚扯他的衣服。然而,手一不小心拂过胯间,隔衣触上那温热的硬度,心有余悸地缓缓停下。
群星环绕在指边,他却绕开它们,咬着下唇别过头,不经意露出潮红的耳朵。那模样恍若她在欺负一个良家的人夫。她不知他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一时间玩心大起,铁了心要揩他的油。
她用膝盖抵住他的裆部,就着高起的山峦碾磨,又掰回他的面颊,反复展开他蹙起的眉心,明知故问:“很难受吗?”
他不做声,她便愈发放肆起来,明知他受不住,偏故意咬他的耳根,将色若丹砂的耳垂含入口中。
身下的阳具又立起几分。
“嗯啊……别闹……”
含糊的低语糅杂喘息声传来,他的反应比她预料的更激烈。无处可放的手像蝴蝶振翅那样展向半空,终于迷失方向,停落在她的肩上,也打定了玉石俱焚的主意,一举扒下她的连衣裙。
她下意识地挡住身子,便见他不乏戏弄地轻笑,愉悦地眯起眼。
小、屁、孩。
他悄悄用唇语嘲讽,还料定她看不出来。
她气得直揪他,“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坏男人?”
“主动?”
与她四处乱撞不同,他直击要害拿捏了敏感的后腰。她顿时就软下来,丝毫反抗不得。手指似拨弦一般扫掠过雪白的后背,顺道也勾去仅剩的胸罩,她还来不及为行云流水的动作讶异,蛊惑的语声已萦绕着耳畔,“小狐狸,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主动?”
可她只想堵上他这张没有遮拦的嘴,又连啃带咬地拥住他。
五
游鱼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吓得不轻。对于素来优雅自持的他,想一出是一出的少年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他再怎么技高一筹,总归是架不住她一次次不死心地重来,暴徒般强叩开他的心。旧文人的花鸟风月通通打翻,只留下青春期倔强的意气,凌乱涂鸦。
在她的法则里,先服软的只能是他。
他的深思熟虑更在她意想之外。惊诧消散以后,他的神色只剩下温柔的感伤,“你的想法还是没变?”
“什么?”
“重新开始,还是过了今夜,我们也像从前那样?我听你的。”
望见眼前犹带泪光的眼,她无从答起,掩着双唇哑然。
此刻再说什么“没有爱、只有性”的鬼话,已太过自欺欺人。他被骗过一次,她再故技重施,也就不那么容易得手。更何况,这样做会伤到他,现在她知道了。
但自己当真爱吗?明知乱伦的下场对彼此都不好,却要选择最极端的做法,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向他索求分外之物,称得上爱吗?
神平等地泛爱世人。那份爱是宽恕,宽恕世间无处不在的不平与遗憾,也宽恕自己不甘于泯然众生的执念。既然人无完人,她们也该容忍凡俗的爱里蕴藏瑕疵,漫长的时间总会让相爱暗生嫌隙,归于疏离平淡。
宁可堕入魔道,去追寻一种并不存在的永恒,是自负的狂人毁弃了自己,也毁弃神。还是说,全知全能的神竟也有无法宽恕的罪孽?世上果然也有一种罪人,沦为弃儿,不再为神明所爱?
倘若神明做得到一切,世间早已再无魔鬼的引诱。
完美是幻相,普世的爱不属于背弃神明的她们。
一种举世无双的景色,只存在于他望向她的眼中。忧郁不似忧郁,动情不似动情,半销的春雪融着露花,缓流至青翠如浪的松尖。他的深情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