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杏交花
道。”
轻描淡写的话带来太多震撼,在她耳边嗡嗡地绕。
诚然,这样的事心照不宣就好,平白无故提起也太尴尬。
她困惑他为何要决绝做这样的事。原来他从那么早就笃定不想再结婚生子,宁可孤身一人带孩子?日后后悔怎么办?医生也不劝劝一时负气的年轻人?男人不是素来最忌讳被谈论性能力,却把女人孕育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功勋?不能生孩子,在许多人听来,结扎与阉割并无区别。
“你又没说过……”她怪道。忽然,她想到什么不对,惊坐起来,“那……那些避孕套?”
他犯着愁,不知从何说起。她居高临下望向他。此时的他颓然倒着,面色潮红,领口微敞衣衫不整。肌肤似有若无蒙着汗意,饱满的唇艳色欲滴。恍若方才被狠狠蹂躏过的,反而是他,像在孤寂中被缚太久的困兽。
灵魂上的赘疣,对他来说避孕套是这样的存在。
时至今日,她多少也明白真实存在的性爱跟色情片试图展现的东西并不一样。它本身不是目的,而是连接性爱双方的桥梁。避孕套固然有避孕的考虑,但当这种实际的作用消失以后,它就是一顶打在晴天的透明雨伞。
意思是他想跟人靠近,同时也想把自己彻底地套起来。
画蛇添足。
讽刺的是他好像觉得这样的矫揉造作在她面前没有必要。
如果说最后真是如他所言全部丢掉了,他也从来没用过那些套子。
没跟女人做?还是做了也不用?
还是说这就是放着给家里的她看,他在故意勾引,看她什么时候会看懂这个秘密?
“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以为她在说刚才强迫她的事,低头认错,没找任何借口,也没说会改,就是“我知道了”,然后又关怀问,“难受吗?”
心里难受。
——没关系的。连孩子都不可能有,未来她们也不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他已经提早消灭掉。
她们一生也就这样了。
“发表一下感想。你更害怕发现我跟别的女人一样,还是跟她们都不一样?”她冷淡问。
他没回答,一句话也没说,扶着她来到镜子前。
胸前的布料撕开了。两团胖白兔从桎梏底下跑出来,害羞地泛红,也很有精神地微微颤着。她连忙用手臂压住外泄的春光,但只是将它们挤得很紧,像刚出笼的白馒头透出温软的质地。
他从后握起她的手腕,举高,像抚弄琵琶的长颈轻滑至肘,陪她一道欣赏。
刚才的拉扯把右腰边上也撕坏了一点,布料欲摇不摇地悬着,更将视线吸引向丰腴的曲线。半碎的不对称感,高潮过后不画自红的唇与颊更惹人遐想。他亲了她一下,讶异她原来没有化妆,没有脂粉的气味。
她脑袋一摇,本就松垮的头花掉下。他将头花重新绑上,手垂至身侧,自腰间起细细地抚摸,绕至颈边,撩拨得汗毛倒竖,最后捧起她的乳房。指边擦过乳粒,红豆就一直倔强地兀立。
她揪住他的袖子示意不要碰到,心底却好像暗暗期待他可以把奶子吃进嘴里,整只,含得湿漉漉的再吐出来,舌尖绕着圈拨弄茱萸,也染上乳晕的赤色,晶莹留在外面。再吃一次。
男人不是喜欢吃奶吗?色情片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她也觉得很刺激,因此印象深刻。但他更习惯从后面做,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不对,他不感兴趣,那天在车里做,她都把胸碾在他脸上了,他也只是敷衍地轻舔一下。
他好像并不擅长弄她的乳房,也不会凶狠地揉拧,搓成奇怪的形状,最常做的事也就是握着,捧着,像现在这样。有时她都错觉他真正想握在掌中的东西是她的心脏。
他合上手,乳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