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撑半年。”

    “还有这冻货。”林华抓起货单扫了眼，嗤笑一声，“临期品占三成，柳哥你说按成本价？”

    柳老板脸涨得通红：“设备我保养得好！货都是当季的……”

    “当季的会结霜？”刘哥把测温仪平放在桌上，屏幕上的数字不停跳动，“库温浮动超标，这货再放半个月全得报废！”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暖气管道的嘶鸣声。柳老板攥着合同的手指关节发白，突然把笔拍在桌上：“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柳哥，我也不趁火打劫。”林华把合同往自己跟前拉了拉，“转让费九万，货八折，过户费你全包。”

    低头快速心算，随后敲了敲桌面：“货单上标注成本价总计20万，八折就是16万，加上九万转让费，总共25万。咱分两次给——签合同先付12万，过户完成结清尾款。”

    柳老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哪有这样付款的？你们……”

    “柳哥，您账上都揭不开锅了，还怕我们赖账？”江森慢悠悠插话，把计算器推到他面前，“现在市场行情您比我清楚，拖下去设备折价、货砸手里，您一分钱都捞不着。”

    柳老板盯着计算器上跳动的数字，喉结上下滚动。足足沉默了五分钟，他突然抓起合同撕下半页，用铅笔快速列了个收支表。当笔尖最后重重戳在“25万”这个数字上时，他终于咬牙伸出根手指：“行！就按你们说的办！”

    柳老板抓起笔，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签完字，笔没墨了，甩了下，接着笔尖划破纸面留下深深的划痕。林华接过笔，手腕一抖签上自己名字，墨迹还未干透就被江森拽到一旁。

    “网银账号报过来。”江森翻开随身的笔记本，快速记下一长串数字，手指在手机银行界面划动，“U盾密码发我，先转12万，剩下的等过户完到账。”办公室里只剩键盘敲击声，柳老板盯着屏幕上弹出的转账确认界面，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闭眼报出密码。

    林华笑着伸出手，掌心带着薄茧：“柳哥，合作愉快！以后有生意还想着我们。”柳老板握了握，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目光扫过满是涂改痕迹的合同，最终落在墙角积灰的算盘上，突然咧嘴笑了：“痛快！要是早认识你们，我也不至于……”话没说完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