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价值五位数的威士忌。刘总挺着将军肚斜靠在真皮沙发上,大金表在昏暗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听说江华那俩北佬在申城吃得满嘴流油?”
“可不是!”戴墨镜的疤脸男把雪茄灰弹进水晶烟灰缸,“冷链市场被他们吞了小半,现在连魔都餐饮协会都请他们当理事。”
刘总嗤笑一声,肥厚的手指摩挲着酒杯:“再能蹦跶也是外来的狼。通知码头那边,从下周起,江华的货柜一律压后清关。”他仰头灌下威士忌,喉结上下滚动,“敢动我的蛋糕,就得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穿西装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刘总,要是他们不同意合作……”
“不同意?”刘总猛地把酒杯砸在桌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到波斯地毯上,“让环保、消防天天去查!再找几个小混混去他们仓库闹事,我倒要看看,这俩北佬能扛多久!”他抓起电话按下快捷键,“老陈?给我备二十个生面孔,明天就去江华门口蹲着,见人就问‘货里是不是掺了老鼠肉’!”
疤脸男阴笑着补充:“听说他们礼宾部招了几个退伍兵?正好试试水,看看是拳头硬,还是咱们的关系硬。”
众人哄笑起来,雪茄烟雾在水晶吊灯下翻涌,像极了即将笼罩申城商界的乌云。
林华叼着冰棍,单手把着方向盘在申城街头瞎晃悠,车载音响正放着东北二人转。手机突然炸响,江森的声音带着电流劈头盖脸砸过来:“华子!出大事了!码头说咱们货违规运输还超重,全给扣了!”
“啥?”林华一脚急刹,冰棍“啪嗒”掉在真皮座椅上,“上周刚做的质检报告还在我抽屉里!”
“更邪乎的在后头!”江森那边传来玻璃碎裂声,“这一星期天天有小混混堵仓库,今天直接把装卸口给泼了红油漆!兄弟们差点和他们火拼!”
林华捏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后视镜里映出他眯起的眼睛:“你现在带礼宾部的人,给我揪三个最跳的混混!带头的绑到仓库小黑屋,我半小时后到!”
“明白!”江森扯着嗓子喊,背景音里传来拳脚交加的闷响,“我好好的招呼他们,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挂断电话,林华猛打方向盘掉头,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焦痕。他摸出手机给周老板发消息:“周哥,申城这边有人使阴招,方便查下最近谁动了我的货柜?”
拇指重重按灭屏幕,冷笑一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当我是吃素的?”
林华叼着烟,手指夹着烟卷的动作带起火星子。车子猛地掉头,尾灯在暮色里划出两道猩红的弧。车载广播还在哼着东北小调,被他烦躁地一巴掌拍停:“这节骨眼儿听什么戏!”
半小时后,宝马车“嘎吱”一声刹在仓库铁门前,扬起的灰尘裹着机油味。林华扯松领带,皮鞋重重碾灭烟头,大步往仓库走。门一推开,冷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江森歪坐在木板堆上,白衬衫领口撕开两颗扣子,手里把玩着寒光闪闪的蝴蝶刀。五六名礼宾部的黑衣人笔挺地站着,金九那胖子坐在高处,制服上还沾着搏斗的痕迹。最角落的铁架上,三个鼻青脸肿的混混被麻绳捆成粽子,嘴里塞着破抹布呜呜直叫。
“可算来了!”江森踢开脚边的啤酒罐,刀鞘敲了敲混混的膝盖,“这孙子嘴硬得很,问了半小时就会吐口水。”他转头冲胖子一扬下巴:“金九,松开他!”
金九叫人上前一把扯掉抹布,混混立刻破口大骂:“你们敢动老子!知道我大哥是谁……”话没说完,林华抄起旁边的冻货箱子,“咚”地砸在铁架上,冷气瞬间漫过混混的裤脚。
“我再问一遍。”林华蹲下来,烟头几乎戳到混混鼻尖,“谁让你们来泼油漆的?码头扣货是不是你们搞的鬼?”混混还在嘴硬,江森突然甩出蝴蝶刀,刀刃擦着混混耳边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