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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为例
外街上看热闹的人群,目光不断扫视四周,直到看见坐在巷子深处石阶上的谢晦已。

    坐在黑暗中的她默不作声地望着他,脸上写着等候多时,也写满了无声的挑衅。

    他也什么都没说,撑伞缓缓走到她面前。

    她抬起头,静静地等着那把伞撑在头顶。

    “你让侍女拿发簪过来,不是为了邀我赏月吧?”李灵濯问。

    暗卫向他禀告后,他便去她房间叫醒了侍女,接着又去拜访了王同知。

    看了王同知写的一厚摞子狗屁不通的酸诗,又听他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二人今夜的交谈,他竭力忍住赏他五十大板的冲动,径直来到了此地。

    “李大人吹了一夜晚风,怎么还没有醒酒?”坐在地上的谢晦已双手举起,里面空无一物,“我身上滴血未沾,莫要冤枉好人。

    ”她只穿着洁白的中衣,在这样阴沉的冬夜,实在太过单薄,也带着一丝极其残忍的无辜。

    她笑得恣意而张扬,如同白雪淬炼的锋刃,在晦暗不明的夜擦出了光亮。

    李灵濯故作不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那你神出鬼没的来做什么?做法?”谢晦已眉头微蹙:“听说你明日要拿他。

    怎么?被我抢先一步心里不痛快了?”李灵濯看着她的眼睛,不知怎地,手中的伞又向她倾斜几分:“你就这般等不及?非要亲手才肯罢休?”谢晦已只是笑了笑,越过他又朝着巷外走去,像极了一只离群索居的狼。

    那样洁净无瑕的背影,仿佛真的是他错怪了。

    “站住。

    ”李灵濯命令道。

    谢晦已转过身,对他投来不解的目光。

    李灵濯拿出帕子,拈起她肩上的一缕青丝。

    不等他用力,那条干净的帕子上便晕开一圈血迹。

    “你脱不开身的,凡事都会有迹可循。

    ”谢晦已二话不说便夺走了帕子,随手抄起一块路旁的石头,将其包在其中后向前奋力一甩。

    只听“扑通”一声,那条帕子便随着石头沉入江底,再无踪迹。

    这时她才回头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目光,“我与他非亲非故素不相识,现在你又想如何?”李灵濯原地站在巷子里,黑暗中瞧不清他的神情:“我目睹了一切,你就不怕我将你绳之以法?”谢晦已仰头轻笑:“目睹一切?李大人是看见我杀人了?”说罢,她忽然从袖中掏出李灵濯的匕首,“凶器便是它,待仵作前来验尸,李大人想要如何解释?若无李大人授意,我岂敢谋杀朝廷命官?”她是不择手段之人,李灵濯对此早有预料。

    所以他只是撑伞向她靠近了几步,碧澄的眸子缓缓现于风雪中。

    “我今夜来,不是为了听你威胁我的。

    ”谢晦已会错了意,却毫无畏惧地站在巷口,挡住了外街涌入的风声:“事已至此,李大人除了替我遮掩,别无他路。

    ”这十年她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她早就忘了还有什么人性。

    倘若上天有意追责,也该追责到那些人头上,凭什么要一再审判自己?“说到底,李大人还算是我的共犯。

    倘若你从一开始就将我绳之以法,张大人也不会死,对不对?”李灵濯不答反问:“你觉得你可以替天行道,越过法理结束他们的性命?”“法理?新鲜的说法。

    ”谢晦已的目光霎时冷下几分:“天上本该有一双眼睛看着青州城,可是我等得太久了,你以为我不争不抢,能安稳活到上天垂怜的那一天?”见到黎明的困兽,不会再想回到漆黑的丛林。

    那些年苟延残喘的蛰伏,只会变成她撕咬敌人的果决。

    李灵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试图反复确认这一点:“开弓没有回头箭,谢小姐当真要一条路杀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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