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我们互相拥抱,咬啮彼此的喉
锵!
长剑不在手边──虽然说在自己的书房里也要随身备长剑乍听之下可能有点荒谬,但是其实在这座城里却是基本常识──我只得ch0u出短剑,正好架住朝我当头挥下的烛台。
真贴心。还知道要把上头点到一半的蜡烛先吹灭。
但是这烛台并不是从我的书桌上拿来的。证据就是我书桌上的烛台还好好地点着蜡烛放在原地,而我的「客人」右手持着沉重的青铜烛台,咧开笑脸从上而下俯视着坐在桌前、还将短剑举在头上的我。
「我已经故意偷偷00的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
「我很怀疑你这样叫做偷偷00。」
他放下烛台,我收回短剑,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麽会这个时间跑来?」
问题才刚讲完,想想不对,我订正了我的疑问。
「你是怎麽出来的?你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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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客人」仍然保持着笑容:「对,你确实应该这样问。毕竟,在这个连月亮也没有的深夜当中,我确实应该要在你准备的笼子里才对。」
烛火照亮他的身形,还有他所穿的布衣,身上裹的黑se披风,虽然下摆撕破了,也有染w扯裂的痕迹,但只要伸手去碰就知道,它原本是件作工很好、以最上等的料子织的披风;肩膀的位置绣了一个图案。那是狼徽──以金se的、银se的线,栩栩如生地绣出张开嘴咬住银剑的草原郊狼的形貌,跟我身後墙上悬挂着的,上头绣有展翅翱翔的金se鹰的蓝盾徽的灰白se旗帜恰恰形成对b。
狼与鹰永远势不两立。
这不是句口号,而是血所写成的历史,打从我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孩开始,我的父母、廷臣、教师,就不断地告诉我说我们所住的国家拥有一个危险的邻居,我的祖先、我的亲戚,还有我将来的子民,已有无数人丧生在两国交界的草原上。而我这位肩上挂着狼徽的客人,曾经在国境线上以铁蹄踏过我的将士的屍t,他的长剑上曾染上无数人的鲜血。
一个月前,我的将军花了好多力气,在战场上灭掉他的军队,没收了他的马、他的弓跟剑,将他五花大绑塞进囚车运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的臣子曾不只一次地来跟我说「王子殿下,请将那位黑衣将军斩首示众!他是我们国家的仇敌!」,或者「他曾踏平边境的村庄,烧了良田,掳走妇nv,将他的头挂在城门上,屍t丢在王都的大街上任人唾骂都不算过分!」。
然而,我始终没有这样做。他在我的王都待了一个月,始终安安静静地待在我为他所准备的囚室里──直到今天晚上。
「你是怎麽出来的?」
我的声音有些抖颤,却不是因为我害怕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他仍旧低头看着我,目光跟面se当中并未存在敌意。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你最亲近的四个侍卫当中,有三个同意我这样做,其中两个带我来,另一个放我进屋。」
「剩下最後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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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另外三个引开了。」
换了别人恐怕大发雷霆,把卫兵叫来,用叛徒的罪名关进大牢甚或即刻处si,即使是最亲近的心腹也不能原谅;但我也没有这样做。
我只是保持安静,仍然坐在桌前,抬头望着那双在摇曳的灯火当中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明天就要走了。」
这我知道。
我的这位「客人」在牢房里住了一个月,明天即将被送往边境,是我下的命令。我要把他平安送回狼的国家去。出发时间已定在太yan升起之前。我不会去送行,也不会前往边境,这是我们在休战状态下的最後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