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川开车送言商回栖云苑。

    停车之后、言商临下车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盒子，“那个礼物你不要，这个你应该可以接受吧？”

    言商没接，举起左手，腕上的手链一闪一闪的，“礼物已经送过了，要送几次？”

    纪淮川举起右手，食指左右晃晃，“那是桑桑送的，这是我送的，一码归一码。我送你，是为了感谢你对桑桑的用心。”

    似乎，嗯，有点道理。

    言商哑然，抓过他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水晶兔子发卡。

    纪淮川补充说道：“本来买了两个，但是桑桑非要一个，你不会介意吧？”

    言商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桑桑没来？”

    纪淮川眨了眨眼，完了，要露馅了。

    “她……我前几天买的，买的时候她也在，付完款当场就顺走一个。”

    言商半信半疑。

    但仔细一想，纪淮川也没必要骗人。

    “多谢！我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很开心！”

    这种发卡，她这个年纪戴着显幼稚，但和小朋友一起，幼稚得刚刚好！

    目送言商进门，纪淮川原路行驶，打算去接商淇和纪桑桑。

    等了几个红灯后，他渐渐感觉紧跟在后的车不对劲，那辆车和他也太顺路了，总是能在后视镜看到。

    下一个路口，纪淮川没有按导航的路线走，右拐进入另一条路，没想到那辆车也跟着他过来了。

    他一个急转掉头，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再次遇到红灯的时候，纪淮川还是发现了那辆车的身影。

    那人在跟踪他。

    不知道是藏都不想藏，还是伎俩就那么点。

    纪淮川驶进一条封闭的道路，停车，原地等人追上来。

    果不其然，黑车疾驰而来，冲上前掉了个头，扬起一阵沙尘。

    两车相向，霍楚凡在比肩纪淮川的位置猛踩刹车，二人的目光像两把利刃在空气中对撞，火光乍现。

    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在纪淮川淡定从容对比下，显得霍楚凡高度紧绷。

    霍楚凡开门见山，“我想知道纪总为什么给女儿取名桑桑，尤其是在你特意接近言商的前提条件下，这个名字似乎很有深意。”

    纪淮川眉尾上挑。

    想到霍楚凡会知道，但没想到那么快。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因为我喜欢。霍总未免管得太宽了，别人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与你无关。”

    霍楚凡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别人的女儿？桑桑明明是——”

    我的女儿。

    最后四个字，霍楚凡说不出口。

    现在他还没见到人，也没有做过亲子鉴定，如此笃定只会惹人笑话。

    纪淮川追问，“是什么？”

    是他的弃女、是他想丢就丢的物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纪淮川想狠狠骂霍楚凡一顿，可是咬牙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要让霍楚凡每天都活在自责、愧疚和胆战心惊中。

    “什么也不是！”

    霍楚凡恼羞成怒，“离言商远一点，我不喜欢看到你出现在她身边！”

    纪淮川嘴角浮起轻蔑的笑意，“言商不喜欢你和苏嫣在一起，你做了什么？同理，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

    “你要跟我争？我们有结婚证，你觉得你争得过？”

    霍楚凡直接把底牌丢在纪淮川面前。

    纪淮川却不以为意，“我只是想让她幸福，至于是你还是我，都行。当然是你更好，毕竟言商的心里都是你。”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