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地下拍卖会(终)
助地用沾满血腥的手掩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买粮……不该留你们在那儿……阿溪……你看看我……你骂我啊!你打我啊!你说句话……”绝望的哭嚎在死寂的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时间像是凝固了许久。
一只手,冰凉、麻木,却带着一丝微弱的重量,轻轻地、轻轻地覆在了温蓁沾满血污和泪水的手背上。
温蓁的哭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世间……不是退让……就有路走……”虞溪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辨认不出,像被砂砾磨穿了喉咙,轻飘飘地,没有一丝生气,“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每一个字都消耗着她巨大的力气。
她顿了顿,空洞的目光缓缓移向温蓁,“……别哭……先……别哭……我疼……你有……止痛的药吗……”仿佛从濒死的边缘抓住了一根浮木。
温蓁猛地止住哭声,胡乱地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和血污,手忙脚乱地一把将怀里的布包扯开,瓶瓶罐罐滚落一地。
她像个笨拙的瞎子一样在那堆东西里摸索,终于抓到一个贴着“镇痛散”标签的青瓷小瓶。
她哆嗦着拔掉塞子,倒出一粒小小的、散发着苦香的褐色丹药,小心翼翼地送到虞溪惨白的唇边。
“有……有!快吃!”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急促。
虞溪顺从地张开嘴,将药丸含入口中。
温蓁立刻脱下自己沾血的半旧外袍,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地覆在虞溪冰冷赤裸的身体上。
小小的药丸似乎凝聚着一点微弱的力量。
虞溪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空洞的眼底深处,似乎挣扎着燃起了一点微弱的、带着巨大痛楚的意志。
她看着温蓁,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干涩沙哑,却多了一丝明确的要求:“我们……能不能……晚一点……再去找表哥他们?我……我想……先……洗干净……洗个澡……”温蓁喉头哽咽着,用力地点了点头,只发出了一个模糊却坚定的音节:“……好。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仅余一丝冰冷的青灰色暮光勾勒着树梢的轮廓。
温蓁小心地搀扶起虞溪,两人摇摇晃晃地踩上桃夭。
温蓁将剑降到最低,几乎是半抱着虞溪跃上去,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风化石后,欧阳笙果然还藏在那里,蜷缩着忍受伤口的痛楚。
当看到温蓁带着几乎是靠在温蓁身上才能站立的虞溪回来时,纵然有心理准备,他眼中的惊骇和恐惧也瞬间放大到了极致!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虞仙子她……是为了护我,才被……”“别说了!”温蓁厉声打断他,声音疲惫而沉重,“跟紧!”片刻之后,农舍那熟悉的柴扉再次被叩响。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安……”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农妇大姐那张布满疲惫和不耐的脸。
当她看清门口狼狈不堪、一身浓重血腥气、还带着另外两个一看就受创极重的年轻人时,那双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圆了!“老天爷……怎么……怎么又是你?!还弄成这样?!”她下意识就要关门。
“大姐!”温蓁抢前一步抵住门,声音嘶哑,“求您……行个方便,就让我们……借住一晚……付钱的……”她毫不犹豫地将怀中仅剩的几块碎银全部掏出,塞进农妇手里。
冰冷的银角和眼前这幅惨状似乎触动了农妇。
她握着银子,看了看披着温蓁染血外袍、神情麻木空洞的虞溪,又扫了一眼旁边捂着伤口、脸色惨白的欧阳笙,最终死死抿了下干裂的嘴唇,脸上是混合着恼怒、恐惧和不忍的复杂神情。
她猛地侧身让开一条缝,嘴里骂骂咧咧:“……真是前世的冤孽!还不快进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