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妹来到后厨，“大姐，有个客人要了一碗素汤面。”

    素汤面是面馆最便宜的面，除了二两面条，就只有一把青菜和两勺面汤。

    这种素汤面吃起来没什么味道，一般是不会有人点的。

    只是苏婉考虑到有些客人囊中羞涩，就在菜单上加了这种没什么利润的素汤面。

    现在听到有人要素汤面，苏婉就开始煮面。

    苏二妹在旁道：“没想到面馆的第一单生意，竟然是素汤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兆头。”

    苏婉道：“素汤面没什么不好的。也许是客人吃腻了荤腥，所以想换换口味。”

    苏二妹道：“才不是呢！”

    她压低声音道：“这个客人穿着很寒酸，一看就知道兜里没什么钱。”

    苏二妹说完又点评了一句，“不过长得还行，看着像是个读书人。”

    苏婉并不在意这客人长什么样子，不过听到苏二妹说这客人没什么钱，想了想，给他添了一勺菌菇汤。

    怎么说也是第一个客人，要是吃着好，说不定下次还来。

    苏婉把煮好的面条递给苏二妹。

    因为加了一勺菌菇汤，素汤面就有了些滋味。

    苏二妹将素汤面放到那客人面前的时候，对方吸了吸鼻子，说了句“好香”。

    他原本以为两文钱的面条，应该是比较寡淡无味。

    可是这素汤面闻着香气扑鼻，等他挑起面条一尝，虽然味道有些清淡，可是里面有股菌菇的香气，吃起来异常美味。

    他本来就饿坏了，如今尝到这美味的面条，吃饭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一些。

    一碗面条下肚，他终于有了些饱意，只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朝着苏二妹问道：“这位娘子，你知道最近的书肆要往哪走吗？”

    苏二妹摇头道：“我们刚到京城，并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书肆。”

    一旁的童石正在擦拭柜台，听到有人问附近的书肆，就道：“我倒是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书肆。”

    昨天童石出去采买东西，记得东边的大街上有家书肆。

    等这客人离开，苏二妹道：“这人穿着这么寒酸，还想去书肆。书肆的书那么贵，他买得起吗？”

    童石笑道：“你以为他去书肆是买书吗？这人看着像是读书人，去书肆大概是想接些抄书的活计。”

    这样的人，童石以前也见过。

    读书人大多都没有一技之长，想要挣钱，只能去书肆接些抄书的活计，要不然只能在街上帮人写信。

    很快，店里又来了新的客人。

    童石和苏二妹忙着招呼客人，很快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面馆刚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客人，但只要有客人进店，都会被苏婉的手艺折服。

    无论是鸡汤面还是羊肉汤面都鲜香无比，鱼汤面则是一点鱼腥气都没有。最惊喜的是菌菇汤面，鲜香中又有菌菇独有的清香，让人尝到就无法忘记。

    而且菌菇汤面并不算太贵，一碗只要五文钱。

    苏婉开的面馆，隔壁有家不大的绣庄。

    绣庄里雇着三个绣娘，其中有两个是本地的，只有一个姓顾的绣娘是来自苏杭。

    两个本地的绣娘都是回家吃饭，只有顾绣娘吃住都在绣庄。只是绣庄的厨子，就是老板娘，老板娘厨艺不是太好，又舍不得花钱买肉，做的饭菜实在是难以入口。

    因此顾绣娘常在外面打牙祭。

    面馆刚开的时候，顾绣娘是南方人，不大喜欢吃面，就没有光顾。

    后来有天中午，绣庄的老板娘把饭烧糊了。

    顾绣娘出来的时候，刚好闻到面馆飘出的香气。

    她就来面馆，点了碗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