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念在你母妃的面上，这些年对你太过娇纵，以至于你昏了头！

    一句话好像点醒了三皇子，他些许摇晃地站起身，直愣愣地盯着皇帝。

    你还有脸提我的母妃，若不是你，她也不会惨死宫闱。

    我的母妃是这个世上最潇洒傲气的女子，为了你甘愿将自己锁在绿瓦红墙之中，可你呢陛下！甚至连个后位都不愿给她。

    皇帝面带愧色，语气无奈又沉重。

    经年往事，多少内情是你所不知晓的。是我对不起你的母妃，可这不是你胡作非为的理由。

    李寰，铁甲卫一夜消失，是你母妃临死前亲自遣散，就算你留着玉佩，也无济于事。

    三皇子双目瞪圆，嘴里不停说着不可能。

    皇帝叹了口气，看起来就像一位替儿子操碎了心的父亲。

    太子，李寰挑断手筋脚筋，囚于皇家别苑。

    太子猛然抬头，对上皇帝的目光，朝前一步。

    父皇……

    皇帝目光幽深，眼里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太子定住，垂头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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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罪大恶极，竟然都不至死，皇帝的偏心昭然若揭。

    他是太子，端方正直，却不如三皇子胡搅蛮缠得到的爱多。

    我不由得怀疑，三皇子这些年针对东宫的种种，皇帝当真全然不知。

    还是……他口中的太过娇纵，就是由着一个儿子仗着宠爱肆无忌惮地伤害另一个儿子。

    结果不算尽如人意，但也不算差。

    我转身之际，猛地被人拉住，一道女声在耳旁响起。

    姑娘小心，前面有道坎儿呢。

    我回头，相似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越来越怪异。

    地上那沓凌乱的纸中，分明就有我偷出来的那份三皇子屯兵买马的情报。

    可是……这份情报，不该在三皇子手中嘛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抬手，遮住面前女子的半张脸，不由得心里一颤。

    怎么……这么像。

    当初在城门下拉住我的那个半脸伤疤的女子，如今就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

    鹤九朝我走过来，手中的剑还未收入剑鞘之中。

    他踏步而来，像是要来杀我的。

    我捞起地上的剑，剑锋直指他面门，定住他的步子。

    凤七你……

    我且问你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是三皇子的细作

    鹤九好看的眉眼微皱，拿剑的手握紧了几分。

    是。

    我不由得苦笑，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再问你，你和阿江的对话是故意让我听到，你猜到我肯定会抢那份证据献给三皇子，对吗

    旁边孟琅要出声，却被鹤九眼神制止。

    对。

    眼泪不争气地掉落，握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孟琅身后的女子，便是当初在城门下阻拦我杀你的人对吗

    或者说，从入北地制止流民之患开始，你们就在算计我，用我去扳倒三皇子，对吗

    对。

    一个对字，如刀如剑，狠狠扎进我的心里，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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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争残酷，尔虞我诈，我能理解。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投诚的这么些天，你们为什么从来不曾对我说过，不曾向我解释。

    手里再也拿不住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鹤九上前两步，却又犹豫着后退。

    夫……凤七，我从没想过要一直瞒你，我想过找时机与你说出实情的。

    孟琅此时终于接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