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治好表兄这见人就流口水的毛病,不然在再好的缘分表兄也无福消受了。
苏迹可没忘记年幼的金骏是如何蛮不讲理的,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欺负弱小。
看着粉雕玉琢的苏迹,就扬言长大了要娶来做媳妇。
可惜老天开眼,在金骏又一次调戏良家女时,被赶来的丈夫一砖头砸坏了脑袋。
至此以后,就变得呆傻不认人,
他母亲倾家荡产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李维娟收起了笑容,不悦道:
迹儿长大了,心思也伶俐了,既如此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你祖上可不是什么富庶人家,想当年一经遭难,是我父亲不嫌,帮衬着你们渡过了难关。如今你也及笄了,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我与你母亲自小一处长大,说句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我念你失了母亲,你父亲如今是思念成疾无暇顾及。我不忍看你白白被时光消磨,这才来与你说说亲事。
可你非但不心存感恩,还出言讥讽,难道你母亲这么多年就是这么教你的
苏迹莞尔一笑,
姨母还是这样说话痛快些,不然还要字字斟酌,着实累的很。
姨母既说当年的恩情,那我们不妨算笔账。
我自小跟随父母亲远游,数年不曾回来,一回来就看见姨母您弟弟占着我家房舍田产。您弟弟侥幸从牢狱里捡回一条命后,不安分守己的活着,还打起了我家的主意。
您说,这么些年房屋田产的租金又当如何算不劳姨母费心,我已请了账房先生,不日便会把明细送到府上。
您弟弟可是有前科的人,一旦闹到官府,您说,这条捡回来的命还踏实吗
李维娟紧瞪着眼前的少女,脸色铁青。
苏迹顿了一顿,随即开始,
姨母说到与我阿娘情如姐妹,如今我阿娘的牌位的就在堂前,你从始至终从未过问,一进来便迫不及待的为你这痴傻的儿子说亲事,这便是你眼中的姐妹情谊,简直可笑!
还有,我阿娘别的没教,就是教会我如何识那披着人面皮的骚臭狐狸。
6.
苏迹字字句句戳着李维娟的心窝子,
眼看着气不过,便教唆儿子对苏迹动手。
苏迹早有防备,拿起桌前的剪子对着金骏就是一划,
傻子见了血,竟觉得稀奇,还要进一步上前。
李维娟见状,再也顾不得体面,忙上前去夺苏迹手中的剪子。
苏迹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落了下风。
一双带着松烟墨和陈年旧案冷香的手出现,
卸去了对面的力道,锈迹斑斑的剪子与苏迹的脸颊堪堪擦过。
男人一把夺过凶器,将差点受伤的女孩护在身后,
苏迹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和那微微颤抖正在滴血的手。
男人怒喝一声: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凶。朗朗乾坤,你们胆敢如此放肆,将我朝律法放在哪将本官放在哪
来人啊,将她们母子二人带回县衙,择日提审。
李维娟母子二人在看到,顶戴花翎身着织蟒纹官服的知县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
在被衙役拖着走的同时嘴里不停念叨着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
苏迹看着李维娟母子狼狈的模样,心中并无半分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男人转过身来,眼中是止不住的担心,
刚刚可有伤到我叫医工来给你瞧瞧可好
苏迹看男人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受伤的手,忍不住叹道:
大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毕竟县衙里多的是陈年旧案等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