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怎么会和大嫂像呢。
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别一天天的张口就来。
死一般的寂静中,男人一字一句咬的极重,不难听出,皆是对我的不满。
我对上裴舆礼带着警惕和探索的眸笑了笑,恍若未觉。
你这么当真做什么,我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
男人沉着脸,从兜里掏出一串佛珠为我带上,缓着声道:
糯宝前些日子不幸夭折了,你以后嘴上注意着点儿,别刺激到大嫂。
是吗,丈夫刚死,回国不到三月,孩子竟然也死了。
看来还是咱们的乐乐命好,能有机会平安长大。
话音刚落,裴舆礼为我缠上的佛珠倏地断裂,一百零八颗珠子,毫无预兆的滑落地面,纷纷扬扬地发出清脆撞击声。
呵,我无声的扯动着嘴角,体内却传来剜心之痛。
胡言乱语些什么,我看你真是中邪了!
男人铁青着脸,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总是这样,这世间能牵动他心弦的事不多,一个是他偏心的爸妈,一个是他白月光大嫂。
我每年都会在生日时许下愿望,期待他只为我哗然。
如今看来,终是我痴心妄想。
我没再理他,只定定地看着滚落一地的佛珠。
一百零八颗佛珠,那是裴舆礼在得知我有孕后拜过一百零八座庙宇后为我求来的。
那时他早已落下腿疾,厌于出现人前,我无法想象,他是如何说服自己,拜过一座座寺庙,只为求得我的平安。
彼时,我只当幸福降临手心,现在看来,却是猪油蒙了心。
3.
宋群,现在就给她办出院。
裴舆礼厉声厉色,而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宋群倒是皱了皱眉。
大嫂刚醒,要不要考虑先给她做个全面检查再说。
她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呛得挺得劲吗
裴舆礼紧绷着脸一把将我从病床上拽了下来,语焉不详的道:
你本事够大,宋群不过就是给你做了场手术,竟然这么快就倒戈了。
我们黛黛啊,无论躺在哪儿,都是不安分的。
男人的话如一兜凉水泼上心头。
他此举,无异于是将我的脸面放在脚底碾过,漫天的屈辱感朝我裹挟而来。
够了,裴舆礼!
男人的眸色中满是轻佻,直到此刻,我才终于确信。
他不爱我们的孩子,也不爱我。
离婚吧。
听闻此言,裴舆礼下意识的握拳,眸中闪过一抹惊慌。
可很快,那股与生俱来的恶劣便又居其上。
怎么,被我戳中心虚了。
我闭了闭眼,思绪翻飞。
鲜艳的画面里,当年那个说要我永远陪着他的男孩在回忆中一寸寸湮灭。
许是觉得我无趣,裴舆礼终于不再执着于刁难我。
直至回到老宅,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巨大的落地窗内,白裙蹁跹的女人抱着个孩子微微颔首。
真是好一对狗男女啊,麻木的心再次传来疼痛。
我无声凝向裴舆礼因加快速度而显得越发跛脚的背影。
从前,裴舆礼在我面前总是不急不缓的,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想在我面前跌份儿。
可原来,他也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看到心上人时,根本舍不得慢下半分。
大嫂,带孩子辛苦了。
文黛回来了,你以后有事吩咐她就行,别把自己累着。
裴舆礼一路走的飞快,我远远的缀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