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蒙着水雾，眼尾泛红的样子，

    可比他平日里拽上天的样子有趣多了。

    听说姜昭她妈当年就是被你妈气死的，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打破氛围，

    你说她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也被你气进医院哈哈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叶栀栀猛地站起身，拿起包包狠狠得砸了过去，妆容精致的脸气得扭曲：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嘴怎么这么欠呢！

    2、

    当年那场闹剧。

    我妈姜婉是姜氏集团双腿残疾的千金小姐，

    我爸叶远是名校毕业的清贫校草。

    那场轰动全城的凤凰男傍上白富美的婚礼，

    到现在还被吃瓜群众津津乐道。

    惊爆！姜氏集团独女下嫁穷小子的帖子，在本地论坛置顶了整整二十多年，

    评论区至今还有人打卡：

    求追白富美教程

    这波是精准扶贫界的天花板。

    创业太难了，还是直接摘老丈人的胜利果实比较好，哪里有好骗的富家女给我吸吸血。

    所有人都羡慕我爸走了狗屎运。

    但我妈妈可不是善良天真的小白花，她有病。

    我经常趴在妈妈没有知觉的膝盖上，

    看她笑得温柔又甜蜜，用小刀切下麻雀的脚，

    用针发疯一样戳粘在蝇板上的苍蝇肚子。

    地下室摆着妈妈收藏的玻璃罐，里面泡着各种残缺的动物标本。

    她喜欢杀那些她能杀了的小东西，享受把它们由完整变残缺的过程。

    她总是风声鹤唳，怀疑我爸在外面有人。

    某天夜里，瓷器破裂的声音又把我惊醒，我透过门缝往外看。

    客厅里，父亲冷静又麻木地跪在碎瓷片里，膝盖流出的血渗进地毯里，

    像是他的腿和妈妈一样，没有知觉。

    血从他左脸颊的伤口滑下，滴在白衬衫领口。

    他的金丝眼镜歪在一边，镜片裂了道缝。

    妈妈坐在轮椅上。

    她常年不出门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头发披散下来，漆黑如鸦羽。

    真丝睡裙皱巴巴地裹着她瘦削的身体，小腿从裙摆下伸出来，苍白得像两根枯枝，

    自从幼年那场滑雪意外后就没再站起来过。

    她如同个含冤的小孩，歇斯底地地大哭，死死揪着他的领带，一遍又一遍询问他，

    叶远，你说啊……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又去见周敏了，对不对

    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妈妈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十指掐住爸爸的脖子。

    指甲陷进肉里，她又突然松开，趴在爸爸颈边，低声的抽泣，

    是你引诱的我，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叶远，你是我的。从你跪着求我爸要娶我那天...

    爸爸身上总有些暧昧的伤痕，

    一半是爱，

    一半是……惩罚。

    他在妈妈面前姿态永远低得像条狗一样，

    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婚后他进入姜氏，一步步地爬到了集团高层。

    蝙蝠男飞上枝头后，第一件事就是吸干白富美的血。

    贤妻扶我青云志，我送贤妻下地狱，还踩妻坟娶新妇。

    最后还要立牌坊。

    叶远现在是著名企业家，被采访的时候提了自己悲惨的童年，老师同学的帮助，就是绝口不提在背后推波助澜，帮他扶摇直上的妈妈和外公。

    上周还带着小三走红毯，慈善晚宴上人模狗样地说：我的成功全靠自己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