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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此后,我频繁邀江槐入宫,以宽慰他为名,实则步步靠近。

    一次酒醉,他将我误认成柳眉,我却顺势抱住他,任他在我肩头落泪。

    从那之后,他看我的眼神渐渐有了温度,不再只是恭敬疏离。

    我故意在他面前示弱,说自己从未体会过被人珍视的滋味。

    他开始主动关心我,为我寻来江南的新鲜玩意儿,陪我在御花园散步。

    那日,我在亭中作画,他站在身后指点,呼吸扫过我的脖颈。

    我手一抖,画笔在宣纸上晕开墨渍,他却笑着说,这墨痕倒像朵花。

    春去秋来,江槐来得愈发频繁,甚至会在深夜入宫与我秉烛长谈。

    当他第一次主动牵起我的手时,我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紧紧回握。

    半月后,我干呕不止,太医诊脉时贺喜声惊得满殿寂静。

    江槐呆立当场,而后突然跪地谢恩,说定当护我母子周全。

    我抚着尚平坦的小腹,想起柳眉在马车上的冷笑,后背突然泛起寒意。

    可当江槐将我揽入怀中,温柔地说:辛苦你了时,那丝不安又被甜蜜淹没。

    我靠在他肩头,想着只要生下孩子,就能永远将他留在身边。

    柳眉归来那日,京城下着细雨。

    她抱着孩子站在宫门外,清瘦的面容上带着憔悴,眼神却依旧清亮。

    江槐听闻消息,发了疯似的冲出去,我站在长廊远远望着,见他颤抖着接过孩子,紧紧将柳眉拥入怀中。

    当晚,江槐宿在了柳眉的院子里,我攥着绣到一半的襁褓,指甲刺破了绸缎。

    原来,柳眉早察觉了我的阴谋,在庄子上暗中收集证据,又托人联系了她在朝中为官的兄长。

    她兄长一纸奏折递到父皇面前,状告我恃宠而骄,陷害命妇。

    父皇勃然大怒,要治我罪,是江槐长跪宫门外,为我求情。

    可自那以后,他看我的眼神里,只剩疏离和防备。

    我腆着脸去找他,他总以公务繁忙推脱,好不容易见了面,也是三言两语便要告辞

    有一次,我在宫宴上遇见休息间隙他和柳眉散步,柳眉依偎在他肩头,孩子在他怀中咿呀学语。

    我喊他,他只是淡淡行了个礼,说还有要事,便带着妻儿离去。

    我的孩子在腹中不安地动着,我却觉得满心寒凉。

    我派人去打听,才知道柳眉在庄子上,每日都给江槐写信,字字句句皆是思念与委屈。

    而我,除了用权势强留他,从未真正走进他心里。

    我试图挽回,挺着大肚子去给他送亲手做的点心,却看见柳眉正给他整理衣襟,他眉眼间的笑意,是我许久未见的温柔。

    公主请回吧。他说这话时,甚至不愿与我对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宫中,腹痛如绞,太医说我动了胎气。

    可我躺在榻上,想着的却是江槐看柳眉的眼神,原来,我费尽心机,终究是输了。

    从那以后,江槐几乎不再来见我,偶尔送来些补品,也是让下人转交。

    父皇咳血那日,我正在椒房殿抚摸隆起的小腹。

    太医们进进出出,宫人们面色惶惶。

    三日后,边塞急报与宫变同时爆发。

    大哥在夺嫡中饮下毒酒,二哥的军队在城外哗变,三哥死在叛军乱刀之下。

    我挺着九个月身孕,被贴身侍女扶上龙椅时,满朝文武皆在血泊中颤抖。

    江槐手持兵符,率禁军平叛归来那日,我正抱着早产的女儿,听着太监宣读遗诏。

    朕诸子皆殇,皇女槐夏……承继大统……

    柳眉的兄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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