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风呼啸而过,张牙舞爪的树枝在空中肆意摇晃。满身血污的安琪在原始森林里拼命奔跑着,她口唇苍白呼吸急促。前路是一望无际的黑夜,身后是带枪的毒贩,安琪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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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中旭国,海江市。
餐厅的后厨里,清瘦的安琪站在水槽前麻利的刷盘子。凌晨一点,餐厅打烊后,安琪带着员工餐回到了郊外的住所,一栋二层的毛胚别墅。
一年前,18岁的安琪从缅滇偷渡进入中旭国的边境城市颍南,随后一路北上来到了海江市。
北上途中安琪高烧不退,幸好遇到了同样来自缅滇的青年阿布。阿布对安琪无微不至的照顾很快俘获少女的芳心,两人成了情侣。
到达海江市后,安琪因为没正式身份只能在餐厅打黑工,而没有学历的阿布则在缅滇老板开的酒吧里当起了保安。这酒吧外表看着是个普通的娱乐场所,暗地里毒赌黄无一不缺。里面的保安其实就是酒吧老板的私人打手。这毛胚别墅是酒吧老板专门为自己手下安排的宿舍,安琪是里面唯一的例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布在酒吧混迹没多久便性情大变,稍有不顺心便拿安琪出气。安琪提出分手,阿布非但不肯还拿烟头烫伤了她的大腿,并且威胁安琪分手就把她毁容。看清了阿布的真面目,安琪后悔万分,可惜偷渡过来的她连身份都没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逃往哪里,此刻的安琪除了隐忍,别无选择。
安琪提着食物推开别墅大门,一楼客厅里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正坐在沙发里化妆,阿布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在客厅的电脑桌前打游戏。
安琪走进客厅,把食物放上餐桌对阿布说:你要的宵夜。
阿布瞟了眼桌上的餐盒,没好气的问安琪:怎么没有啤酒!
安琪:你没说要买啤酒。
阿布眉头一皱,放下游戏手柄,大声对安琪嚷道:你出门前我说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安琪没有反驳,她疲惫的转过身向楼梯走去。
她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女人,每小时10元洗盘子的活也干!沙发里的女人一边对着手里的小镜子画眉毛一边阴阳怪气的讥讽安琪。这女人是酒吧里的脱衣舞娘,一场半小时的脱衣舞光小费就有千百元。
安琪停下步子,转身说:我是不会靠出卖肉体来赚钱的!
说什么呐!臭女人!我可是职业舞者!女人放下镜子对着安琪叫嚣。
安琪: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个妓女!
女人从沙发里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冲到安琪面前,打了安琪一巴掌,骂道:嘴巴放干净点!
安琪毫不示弱,反手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这时阿布突然上前,二话不说一拳打在安琪脸上。安琪瞬间眼冒金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鼻头传来一阵剧痛,鲜血从鼻孔里慢慢淌了下来。
滚去你自己的床上睡觉,少找麻烦!阿布对着安琪呵斥道。
安琪仰起头双手捂着鼻子,她委屈的想哭,但是忍住了。她知道眼泪在这里毫无用处。安琪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抹掉鼻血,随后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女人看见安琪被教训总算消了些气,她骂骂咧咧的退回沙发里开始补妆,把半边被扇红的脸涂上厚厚的粉底。
阿布坐回电脑桌前继续打游戏,身旁的刀疤男一脸坏笑的说:你这妞不行啊!我听说缅滇公海医疗船这几天在收猪仔,不如卖了换个新的!。阿布没作声,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二楼卧室的门虚掩着,躲在门背后的安琪瑟瑟发抖。刀疤男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曾有传闻酒吧夜场里突然消失的女孩就是被卖去了缅滇的公海医疗船,没有人能活着从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