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送来了，周野尝了一口，苦得他差点喷出来。这玩意儿凭什么卖三十多一杯

    程雪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保密协议和实验说明。简单说，我们在开发一种脑机接口技术，叫神经链接。需要测试者在不同场景下的神经反应。

    周野翻开文件，满眼都是神经元突触量子计算之类的天书。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报酬，确实写着测试周期7天，税前报酬5万元人民币。

    税前周野皱眉。

    程雪笑了：税后。我私人补差额。

    周野心算了一下，这笔钱够付妹妹下个月的手术费，还能结余一万多。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实验...有危险吗

    理论上没有。程雪转动着咖啡杯，已经在猴子身上做了上百次测试。你是第三批人类受试者。

    前两批人呢

    第一批两人，一个去了夏威夷度假，一个升职加薪了。程雪眨眨眼，第二批昨天刚结束，现在应该在家睡大觉。

    周野盯着那份合同，心跳加速。他这辈子没见过五万块的巨款。妹妹苍白的笑脸浮现在眼前。医生说过，越早手术，治愈几率越高。

    我干。他抓起笔签下名字，笔迹歪歪扭扭，像小学生作业。

    程雪收起合同：明智的选择。实验明天开始，早上八点，地下一层实验室。别吃早饭。

    市立医院儿科病房，周野轻手轻脚推开门。

    哥！周小雨从病床上蹦起来，输液管跟着晃荡。她今年十六岁，却瘦小得像十三四的孩子，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慢点！周野赶紧扶住她，今天怎么样

    无聊死了！周小雨做了个鬼脸，护士阿姨非让我躺着，我都能跑马拉松了！

    周野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心里却一阵刺痛。妹妹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否则随时可能...他不敢想那个词。

    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周野从背包里掏出个塑料饭盒，王婆婆家的红烧肉！

    周小雨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来：又乱花钱...

    放心，哥接了个大活。周野压低声音，一周能挣五万呢！

    多少周小雨差点被口水呛到，哥，你该不会去抢银行了吧

    周野把实验的事简单说了，当然省略了可能存在的风险。周小雨皱着小脸听完，突然抓住他的手：哥，别去。

    怎么了

    听着就不靠谱。周小雨咬着嘴唇，哪有人白给这么多钱的万一把你脑子搞坏了怎么办

    周野心里一暖，捏捏她的脸蛋：傻丫头，正规科技公司，合同都签了。再说...他声音低下去，下个月的手术...

    我可以再等等！周小雨急得眼眶发红，我才不要你用命换的钱！

    周野把她搂进怀里，闻到她头发上医院的消毒水味。三年前父母车祸去世时，妹妹在ICU躺了半个月。他卖掉房子，借遍高利贷才把她救回来。如今旧病复发，他决不能再失去她。

    放心，哥心里有数。周野故作轻松地说，等拿到钱，先给你做手术，剩下的咱们租个好点的房子。这破病房连个电视都没有...

    周小雨把脸埋在他胸口，瘦小的肩膀微微发抖。周野知道她在哭，但假装没发现。他不能垮，他是妹妹唯一的依靠。

    次日清晨，周野站在新锐科技地下一层的实验室门口，两腿发僵。

    这地方像个科幻电影片场，纯白的走廊，自动开关的玻璃门，墙上布满他看不懂的仪器。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没人多看他一眼。

    来得真早。程雪从背后拍他肩膀，紧张

    周野老实点头：有点。

    程雪带他进入更衣室：换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