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塞给她的U盘，里面正是这个文件名。她注意到代雷雷的机械义肢在毛毯下轻轻震颤，关节处渗出细小的血丝——那不是普通的义肢，而是精密的战斗机械。

    我愿意。她挣脱李浩然的手，婚纱上的蝴蝶纹路飞溅起水花，但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下地狱。

    代雷雷眼中闪过赞许，他冲保镖点头，后者立刻捧出金丝楠木礼盒：这是代家聘礼，黄金三十斤，现金三百万，以及——他指了指民政局，十分钟后，这里将为二位单独开放登记。

    郭秀敏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保镖拦住。郭秀洁接过代雷雷递来的钢笔，笔尖悬在协议书上方，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父亲临终前，喊的是我的名字。

    钢笔落下，墨水在纸页晕开。郭秀洁签下自己的名字，抬头时撞见代雷雷袖口的烧伤疤痕——那是三道闪电形状的灼痕，与父亲后背的纹身分毫不差。

    登记室内，红烛映着两张苍白的脸。工作人员的手在发抖，代雷雷的机械义肢扣住郭秀洁的腰，触感是冰凉的金属与温热的皮肤交织。当他说出我愿意时，轮椅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郭秀洁惊讶地发现，少年的右腿竟微微抬离了轮椅。

    走出民政局时，雨停了。代雷雷的林肯车停在路边，保镖阿诚打开车门，车内飘来雪松味的古龙水。郭秀洁坐进车内，发现座椅上放着个丝绒礼盒，里面是枚镶嵌红宝石的蝴蝶胸针——和她丢失的那枚一模一样。

    戴上它。代雷雷的机械义肢替她别上胸针，指尖扫过她的胎记，下周李氏酒会，我要所有人知道，你是我代雷雷的妻子。

    郭秀洁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民政局，李浩然和郭秀敏像两尊泥塑般站在原地。她摸向胸针，发现底座刻着极小的雷字，而代雷雷的拐杖顶端，红宝石正发出微弱的红光。

    害怕吗代雷雷转头看她，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微光。

    郭秀洁迎上他的目光，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雷字印记，是风暴的开始。她勾唇轻笑，指尖抚过他袖口的蝴蝶疤痕：从今天起，我不是任人宰割的蝴蝶，而是——

    而是与雷霆共舞的女王。代雷雷替她说完，机械义肢轻轻握住她的手，记住，郭秀洁，现在你是代夫人，整个沧州都将在我们脚下颤抖。

    车子发动的瞬间，郭秀洁看见民政局门口的水洼里，自己的倒影与代雷雷重叠——婚纱上的蝴蝶与西装上的雷霆，在暮色中形成诡异而和谐的图腾。

    2

    第二章

    金丝楠木的秘密

    代家别墅坐落在沧州西郊的雷山脚下，黑色铁艺大门缓缓打开时，郭秀洁听见齿轮转动的轻响——和代雷雷轮椅的声音如出一辙。车驶过樱花隧道，花瓣落在车窗上，被雨打湿成半透明的粉色蝶翼。

    到了。代雷雷的机械义肢轻触她的手背，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

    下车时，阿诚递来一件黑色斗篷，替她遮住湿透的婚纱。郭秀洁注意到所有保镖的袖口都绣着雷纹，步态整齐如机械士兵。穿过大理石玄关时，墙上挂着代家历代继承人的肖像，其中一幅少年画像让她瞳孔骤缩——画中人生着与代雷雷

    identical

    的琥珀色眼睛，却穿着二十世纪初的西装，胸前别着枚蝴蝶胸针。

    那是我曾祖父，代雷钧。代雷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轮椅碾过光滑的地面，他在渤海湾建立第一个代家港口时，合作伙伴正是你的曾祖父。

    书房门缓缓打开，迎面扑来浓郁的金丝楠木香。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古籍，书脊用烫金雷纹装饰，窗边的博古架上陈列着各种机械零件——齿轮、弹簧、微型发动机，还有半具机械义肢模型。

    坐。代雷雷指了指书桌前的真皮转椅，自己则滑向书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