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医院。

    老人将一张卡递给收费员，

    然后对苏晓点点头：

    小姑娘，带我去看看你奶奶。

    手术很成功。

    当医生宣布脱离危险时，

    苏晓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程爷爷和程昱父母已经离开，

    只留下程昱陪在她身边。

    为什么拒绝我爸的钱

    程昱轻声问，

    你知道那对你奶奶多重要。

    苏晓望着病房的方向：

    因为如果拿了那笔钱，

    我就再也无法直视你的眼睛了。

    她转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程昱，我不想我们的感情变成一场交易。

    程昱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起。

    是母亲发来的短信：

    立刻回家。

    否则，

    那个女孩和她奶奶将失去一切医疗保障。

    程昱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知道母亲不是在开玩笑

    ——程家完全有能力让苏晓奶奶被赶出医院。

    怎么了

    苏晓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程昱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家里有点事...

    我得回去一趟。

    你好好照顾奶奶，

    我晚点再来。

    他起身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红了眼眶。

    走出医院大门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程昱没有撑伞，

    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混合着温热的泪水。

    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是放弃继承权，与家族决裂，

    还是暂时妥协，保护苏晓和奶奶

    无论哪种选择，都会有人受伤。

    雨越下越大，

    程昱站在十字路口，

    如同站在人生的岔路上。

    而此刻的苏晓，

    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看着窗外的暴雨，

    手中紧握着程爷爷悄悄塞给她的名片，

    上面写着一行字：

    如需帮助，随时联系。

    ---

    程昱站在自家别墅门前，

    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

    ——里面是他十八年来所有的积蓄，

    大约五万元。

    这是他唯一能从程家带走的东西。

    走出这个门，你就再也不是程家的人。

    父亲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的所有账户都会被冻结，

    信用卡作废，

    车钥匙交出来。

    程母红着眼睛站在一旁：

    昱儿，为了一个女孩，值得吗

    程昱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地把宝马车的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他背上双肩包，

    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笔记本电脑和护照。

    转身前，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水晶吊灯、进口大理石地板、

    墙上价值连城的名画，

    所有这些都将不再属于他。

    值得。

    他轻声说，

    然后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

    雨还在下，比医院门口时更大了。

    程昱没有伞，就这么走进雨中。

    冰凉的雨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衬衫，

    但他却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