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发。

    越往里走，林子越密。千年古木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桠洒下斑驳的光影，在雪地上投下诡异的图案。老岳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示意众人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是槐花蜜，又带着一丝腥气。

    有东西。

    老岳低声说，眼睛盯着前方的灌木丛。话音未落，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灌木中窜出，停在十步开外。那狐狸身形修长，毛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尤其是那双眼睛，血红如宝石，透着说不出的妖异。

    赵老板惊呼一声：就是它！快抓住它！

    护卫们立刻举起枪，对准白狐。白狐却不慌不忙，歪着头看了众人一眼，突然发出一声清啼，声音婉转悠扬，却让人心头一颤。

    老岳感觉脑袋

    嗡

    的一声，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白狐的身形越来越大，九条尾巴在身后舒展开来，每一条尾巴上都缀着闪闪发光的珠子。它开口说起人话，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这些贪婪的凡人，也敢觊觎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护卫们吓得连连后退，有人扣动扳机，子弹却穿过白狐的身体，打在树干上。白狐冷笑一声，九条尾巴猛地一挥，一阵狂风卷起漫天大雪，将众人困在原地。老岳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幻象：金山银山堆成的宫殿、貌若天仙的女子、威风凛凛的将军......

    师傅！醒醒！

    顺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老岳咬了咬舌尖，剧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到赵老板和护卫们已经陷入昏迷，嘴角流着涎水，脸上挂着痴迷的笑容。白狐站在雪地里，九条尾巴将众人围住，正不断吸食着他们身上散发的黑气。

    老岳举起猎枪，对准白狐，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白狐转头看向他，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竟能抵抗我的幻术。

    老岳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沉声道：东北有规矩，狐仙不可冒犯。你放了他们，我保证不再追究。

    白狐嗤笑一声：规矩你们人类破坏山林、猎杀生灵的时候，可曾想过规矩今天，我就要让这些贪婪的家伙永远留在这里！

    说完，它九条尾巴同时发力，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老岳看到周围的树木纷纷倒下，积雪如潮水般涌来，眼看众人就要被活埋。

    千钧一发之际，老岳想起师傅临终前教他的法子。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朱砂，咬破手指，在猎枪上画了道符。然后，他大喝一声，将猎枪对准天空开了一枪。枪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老岳趁机将朱砂撒向白狐，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白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九条尾巴被朱砂灼烧，冒起阵阵黑烟。它愤怒地盯着老岳：你竟敢伤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它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森林深处。白狐一离开，幻术随之消散，赵老板和护卫们纷纷醒来，却对刚才的事毫无记忆。

    这是怎么回事

    赵老板揉着脑袋问。老岳捡起地上的朱砂，淡淡道：遇到山鬼了，咱们得赶紧离开。

    赵老板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岳严厉的眼神制止。一行人匆匆往回走，谁也没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树梢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老岳。

    回到镇上后，老岳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三天后的夜里，他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推开房门，只见白狐正蹲在院子中央，九条尾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还敢来！

    老岳抄起门边的猎叉。白狐却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人类，你为什么要救那些贪婪的家伙

    老岳愣了一下，放下猎叉：他们固然贪婪，但罪不至死。而且，这片山林是我们的家，我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