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了。
眼前这人是段贺礼。
他旁边站着的,是校花方婉。
而方婉口中的舞剧《当归》,是我这一年辛辛苦苦编排的舞蹈。
我看了眼段贺礼,他的右手护着方婉,满脸愤怒地瞪着我,我突然发现自己虽然与他相处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他。
顾不上心底的疼痛,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扶着墙就要往校医室走,却被段贺礼拦住:
梁甜甜,跟方婉道歉。
我痛得快要虚脱,懒得和段贺礼继续纠缠,甩开他的手就要往前走,可没想到段贺礼使了十分的力气,我不仅没有挣脱他的桎梏,反倒自己跌倒在地。
我说了,向方婉道歉!
你们在做什么
段贺礼的步步紧逼被一道男声打断,彼时我已经因为疼痛快要晕厥,失去意识前,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向我奔来。
6
醒了
我睁开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吊瓶。
我动了动手指,手背处传来一丝疼痛。
别动,针头会歪。
我这才看向身边的男人,一身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俊朗,却让我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您是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尴尬,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失忆症状又加重了,不记得面前的男人。
我叫秦铮,是
N
大刚入职的校医。
原来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人,我松了口气,接着又问:
秦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我记得自己早起去舞蹈室练舞来着,怎么再醒来就在医院了
我疑惑地看向秦铮,却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心疼。
有些奇怪,我撑起左手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右腿没有知觉。
我大幅度的动作让伤口又再次裂开,血染红了大片白绷带,巨大的恐慌席卷全身,我又突然想起那些零星的片段。
我一个人去舞蹈室练舞,遇到了段贺礼和方婉,方婉要抢我的舞剧
C
位,我不肯,接着就是书架突然倒下,凸起的铁钉扎进了我的右腿……
我还在回忆,护士推门进来了。
她的手里拿着我的病历,抬头看了看我头顶的吊瓶,说道:
等这两瓶消炎药挂完,就可以出院了,现在麻药还没过,躺着别动。回家后伤口不要沾水——
她还没说完,瞥到我腿上渗血的绷带,开始斥责我身旁的秦铮:
家属怎么照顾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推车里又拿出新的绷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秦铮,却发现对方比护士行动更快,已经起身要替我拆开渗血的绷带了。
家属不要添乱。
那护士轻轻拂开秦铮的手,语气带着调侃。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两人像是认识很久了。
护士一边替我换药,一边叮嘱着:
这段时间不要跳舞了,好好休息。
她的动作温柔,连说话都是软的,让我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自段父走后,再也没人这般关心我。
我不动声色地擦泪,忘记解释秦铮并不是我的家属,也忽略了她是如何知道我在跳舞的这一事实。
7
那日出院后,我一直在公寓内静养。
我总是会遗忘过去的事,待头痛后又想起。
如此反复。
这段日子段贺礼总是会给我发消息,但并非关心,而是让我赶紧去跟方婉道歉。
他说方婉那日被吓得不轻,整夜睡不好觉。
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