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了个满怀。

    我更不好意思了，

    说了句谢谢，

    然后转身上楼开门。

    要进来坐坐吗

    我问他。

    他像是看出我刚才的难过，

    温声地回：

    老师太晚了。

    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有事，老师你可以喊我。

    我就住在你楼上。

    刚走出教学楼门口，就看远远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操场中间。

    恍惚中，

    已经牵着优优走到了操场。

    周律站在操场上的大树下，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

    手里拿着手机，

    眉头微蹙，似乎正在打电话。

    听到脚步声，

    他抬起头，

    看到我和优优，

    脸上明显闪过慌张。

    思怡……优优有没有打扰到你

    他开口，

    声音有点局促不安。

    我摇了摇头，

    回他：

    优优很乖，一直在教室外等我下课。

    7、

    周律说他晚上有些事，可能要将优优放在我家一晚，优优期盼的眼神像是在央求我，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好吧。

    晚上，我和优优洗过澡之后，将她哄睡着后，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电脑旁。

    屋子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轻响和咖啡的暖意。

    我试着给种马发消息。

    手指敲出在吗。

    很快，

    他发来一个委屈的表情。

    接着回道：姐姐，怎么这么久不回人家。

    委屈表情配上可怜巴巴的话，

    感觉自己成了负心汉。

    我老实回复：我刚哄完孩子。

    屏幕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

    正要放下手机，

    屏幕跳出一行字。

    小心翼翼的试探。

    姐姐……你结婚了吗

    我看着那行字，

    有点想笑，

    又有点心酸。

    我再次老实回他没结婚。

    刚解释完，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

    优优揉着眼睛，

    站在我旁边，小脸上写满困惑，

    还有不安，她盯着屏幕，

    又看向我，

    奶气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阴郁。

    妈妈是不要爸爸和优优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

    更没想到优优会看到我和种马的聊天。

    我合上屏幕，弯腰将她抱进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怎么会呢妈妈怎么会不要优优呢。

    优优小小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头埋在我怀里，声音瓮声瓮气的：妈妈……你是不喜欢爸爸了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早就放下她爸爸这件事，我缓缓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让她坐在我腿上。

    窗外是城市的灯火通明，映在玻璃上，闪烁着冷清的橙光。

    我看着优优那双像极了周律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苦涩。

    我轻声说：优优，妈妈和爸爸呀，就像你和你的好朋友一样，分开的太久了，很难像以前一样。

    我小心地组织着语言，想让她能听懂这种复杂的关系。

    就像优优和某个好朋友，如果很久很久没见面，再见面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觉得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