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飘出焦香的肉味。

    老板娘看见他们，扯着嗓子喊：“小沈来啦！雅琴丫头今天坐老位置？”

    姜雅琴的耳尖瞬间红到脖子根。

    老位置是最里面靠窗的卡座，上周他们第一次来，她把可乐洒在沈杰衬衫上，后来他索性把沾着可乐渍的衬衫收进了抽屉。

    “老板，来两盘梅花肉，一盘牛肋条。”沈杰接过菜单，“再给雅琴来份蜂蜜南瓜。”

    “知道啦知道啦。”老板娘挤眉弄眼地看了姜雅琴一眼，“小丫头上次说南瓜太甜，今天倒要吃了？”

    姜雅琴的指甲掐进桌布：“上次上次是沈杰说甜的东西补元气。”

    沈杰憋着笑，看她手忙脚乱地翻包找纸巾，结果摸出个皱巴巴的糖纸——是今早他塞给她的阿尔卑斯，说“等会可能要和人吵架，含颗糖压火”。

    肉香裹着油星滋啦作响时，姜雅琴突然用公筷夹了块烤得焦脆的梅花肉，重重放进他碗里：“刚才那个刘悦莎，总拍你做什么？”

    “她要做毕业纪念册，说我是‘逆袭代表’。”沈杰咬着肉，看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故意逗她，“上回还说要给我写专访，标题都想好了，叫《从借钱交学费到月入过万，我的同学沈杰》。”

    “那那我呢？”姜雅琴的筷子尖戳着南瓜泥，“纪念册里有我么？”

    “有啊。”沈杰用纸巾擦了擦她沾着油星的嘴角，“标题是《我的女朋友姜雅琴，她比星星还亮》。”

    姜雅琴的脸腾地烧起来，连耳后那颗小痣都红了。

    她低头戳南瓜泥的动作顿住，轻声说：“沈杰，我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他望着她眼睛里跳动的炭火，突然觉得那些前世的遗憾都成了灰，“比拿到第一个设计奖还开心。”

    回宿舍时已经九点。

    陈景明的游戏声从门缝里漏出来，夹杂着林慧语背单词的声音。

    沈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跳出条提示：“你关注的‘小姜的糖罐’发布了新动态。”

    他点进去，是张照片：桌上摆着半杯没喝完的可乐，旁边压着张便签，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小学生写的——“今天和沈杰吃烤肉，他说我比星星还亮。我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照片配文是：“要一直一直，和沈杰在一起呀。”

    “我靠！”陈景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手机差点摔在地上，“杰子你可以啊！雅琴这姑娘藏得深，微博名都叫‘小姜的糖罐’，我还以为是卖甜品的！”

    林慧语从书堆里抬头，推了推眼镜：“她微博粉丝三千多，全是夸她手账做得好的。上回我刷到她画的小月亮，和你送的镯子一模一样。”

    沈杰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喉咙。

    他想起烤肉店里姜雅琴说“很开心”时，睫毛上沾的那点油星，想起她藏在桌下悄悄勾住他小拇指的手。

    “叮——”

    门被撞开，赵俊帅风风火火冲进来，校服领口敞着，脖子上挂着条不知道谁的丝巾。

    他晃着手机冲众人喊：“哥几个看！我昨儿约架把经管系的王浩揍了，完事儿教育系的林学姐请我喝奶茶，还拍了合照！”

    手机屏幕里，林学姐的手搭在他肩上，笑得甜得发腻。

    陈景明凑过去：“你这脖子上的丝巾不会是学姐的吧？”

    “那能怎么着？”赵俊帅把丝巾往脖子上一绕，“学姐说我特an，要请我看电影呢！”

    沈杰低头看手机，姜雅琴的动态下已经有九十九条评论。

    他指尖动了动，最终只是点了个赞。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他微扬的嘴角上——有些话，要当面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