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击退。

    跟紧我。她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穿过七弯八绕的密道时，我瞥见她后颈有道狰狞的旧疤——那本该是致命伤，却不知为何诡异愈合了。

    当我们终于躲进后山的破庙，大师姐才松开手。月光从坍塌的瓦缝间洒落，照亮她微微起伏的后背：令牌只能保你出魔宫，剩下的路自己想办法。她弯腰擦拭玉笛，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发丝。

    为什么救我我鼓起勇气开口，你不是......

    不是传闻中杀人如麻的魔女她突然笑了，笑声如碎玉叮咚，惊飞了梁上的夜枭，天界那群老家伙编故事的本事，倒是比打架厉害。她指尖划过笛身刻着的莲花纹，当年你母亲救过我，这份恩情，我总要还的。

    我如遭雷击。记忆中关于母亲的片段少得可怜，只记得她最后一次离家时，衣角沾着同样幽蓝的魔气。还没等我追问，庙外突然传来破空声。大师姐脸色骤变，将我推进暗格：躲好！是......

    话未说完，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传来。我从缝隙里看见，大师姐单薄的身躯挡在暗格前，玄色衣袍绽开朵朵红梅。来者的银甲上刻着魔尊亲卫的图腾，刀锋抵住她咽喉时，我听见她轻声说：告诉他，我没背叛......

    暗格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直到打斗声渐渐远去，我才颤抖着爬出暗格。满地狼藉中，大师姐留下的玉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笛身上的莲花纹，竟与我贴身收藏的母亲遗物如出一辙。

    3

    救援计划

    攥着染血的玉笛，我蹲在破庙角落浑身发抖。庙外传来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与残留在玉笛上的淡淡冷香交织。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我才敢蹑手蹑脚走出暗格，却在庙门口撞见个意料之外的人。

    啧啧，早知道就该给你塞个避尘符。师兄斜倚在断柱上，鎏金护甲在晨光中晃得人睁不开眼。他随手抛来个酒壶，壶身刻着狰狞的饕餮纹，大师姐没把你安全带出去，这烂摊子只能我来收拾了。

    我呛了口烈酒，咳嗽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魔宫里到处都是眼线。师兄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腰间软剑，剑锋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魔尊闭关前下了绝杀令，现在整个魔族都在找你——不过，也有人不想让你死。

    他突然伸手扯开我的衣领，盯着我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朱砂痣，瞳孔猛地收缩：果然是......话音戛然而止，他反手将我拽到身后，软剑出鞘划出半轮银月。破空声中，三支暗箭擦着他的袖边钉入土墙，箭尾缠绕的红绸上绣着小师妹的专属标记。

    师兄偏心！小师妹抱着装满糕点的食盒从树后蹦出来，裙摆上沾满露水，明明说好了要带我一起救人的！她把桂花糕塞进我手里，嘟囔着尝尝本姑娘的手艺，却在瞥见我手中玉笛时骤然变色，大师姐她......

    师兄沉默着将软剑收回剑鞘，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现在不是哭鼻子的时候。他展开一张泛黄的地图，指尖点在魔宫最深处的标记上，魔尊闭关还有三日，我们必须在他出关前找到......

    找到什么我追问，却见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移了话题。小师妹拉着我絮叨魔宫暗道的布局，师兄则时不时往我怀里塞疗伤丹药，动作生硬得像是在扔烫手山芋。但当我注意到他袖口渗出的血迹——正是昨夜替我挡箭留下的伤——喉咙突然哽住了。

    暮色降临时，师兄在破庙梁上系了根崭新的绳索。抓紧了。他说着将我拦腰抱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我看见远处魔宫灯火渐次亮起，宛如蛰伏的巨兽。怀中传来的体温带着硝烟味，却莫名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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