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滩的戏园子了。
少帅客气。她摸出把鲁格手枪上膛,好戏才演到私奔环节呢!
摩托冲出教堂时,白芊芊的尖叫活像防空警报。后视镜里瞧见那女人提着婚纱追车,假发套挂在消防栓上随风飘。要说这民国路况真坑人,林晚棠被颠得七荤八素,还得腾出手给顾沉舟指路:左拐!进那个腌菜作坊!
酸臭味扑面而来。三百个酱菜缸子摆成八卦阵,蛆虫在盐卤面上跳华尔兹。顾沉舟的军靴踩翻个瓦罐,里头滚出个泡得发胀的账本——正是陆家走私烟土的流水单!
这儿!她撬开地窖活板门,陆明川的出生证明...
阴风突然从脚底窜上来,刮得煤油灯直晃。泛黄的文书上,母亲那栏填的顾周氏,父亲赫然是陆振邦!而接生婆签字画押的地方,红手印旁还摁着个梅花烙——跟陆明川脚踝上的疤一模一样。
顾周氏...顾沉舟突然掐住她手腕,我母亲叫周慕云。
地窖顶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林晚棠摸向包袱里的炸药引线,指尖却触到个冰凉物件——龙凤玉佩不知什么时候合体了,断口的金丝缠成个古怪的符咒。上辈子临死前见过的白光又来了,这次直接把她扯进个古怪幻境。
漫天大雪里,年轻时的陆振邦正往婴儿襁褓塞玉佩:把这孽种跟顾家小子换了,要死也得死别人家的种...
幻象碎裂时,她正趴在顾沉舟背上咳嗽,硝烟味混着他颈间的沉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要说这男人后背真宽,趴着居然能数清他军装上的弹孔补丁。远处码头火光冲天,陆家的货船正往海里沉,甲板上那批走私的盘尼西林在盐水里冒着泡。
顾沉舟。她突然咬住他耳朵,你后腰的胎记,是不是月牙形
明显感觉这男人浑身肌肉绷紧了。所以说上辈子在产房瞥见的军装男人,八成就是他。孽缘啊孽缘,兜兜转转竟是换命的仇家。
摩托冲进顾氏老宅时,惊飞满树乌鸦。祠堂供着的族谱无风自动,翻到顾沉舟那页时突然窜起绿火。要说这民国年间的灵异事件真多,火苗舔过的字迹变成了林明川,而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赫然写着陆沉舟!
啪!
林晚棠甩了自己一耳光。疼!不是做梦!顾沉舟举着的长命锁突然落地,锁芯里掉出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周慕云,父亲林贺年。合着陆明川才是顾家血脉,而她...
怀里的玉佩突然烫得握不住,青光照亮祠堂匾额后的暗格。二十年前的换子契书安静如鸡地躺着,见证人那栏按着六个血手印——其中三个已经化成白骨,剩下的正在门外往里爬呢。
第六章:迷雾重重(身世之谜)
咔嗒——
林晚棠指尖的解剖刀正巧卡在肋骨缝里,腐臭味呛得她连打三个喷嚏。要说这义庄停尸房真够阴间的,煤油灯把影子投在墙上活像群魔乱舞,白布底下盖着的尸体早烂成酱色,蛆虫从鼻孔爬进爬出跟逛大街似的。
真下得去手啊。顾沉舟倚着门框啃苹果,军靴碾碎满地老鼠屎,亲爹的尸骨都敢劈。
亲爹她刀尖挑起块发黑的骨头晃了晃,这位爷后槽牙镶着金,我爹最恨牙医。说话间从骸骨盆骨里摸出个油纸包,三十年前的《申报》碎片上粘着发霉的婚书——林贺年与周氏,光绪二十八年腊月廿三。
突然记起祠堂那本假族谱,字缝里渗出的血渍拼出个日期:廿三加廿八可不就是五十一陆家老宅门牌号正是51号!要说这帮孙子真够损的,搁这儿玩数字游戏呢
门外野狗突然狂吠。顾沉舟甩出飞刀钉死只耗子,刀刃擦着她耳际飞过,削断几根碎发:林小姐再墨迹,巡捕房的该来收尸了。
收呗。她踹翻棺材板,底下暗格里滚出堆银元,正好让大伙瞧瞧,陆家拿岳父骨头垫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