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那外室福薄命短,早早便离世了,只留下秦若彤这个私生女。
爹胆小怕事,不敢将她光明正大地领回府中,我与阿泽也乐得暂且不与这贱人计较。
没想到爹这次赈灾立了功,竟急着要将秦若彤送进公主府。
既然他如此心急,我与阿泽自然要提前布局,将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一一夺回。
不过,明争易,暗斗难,还需些手段才行。
秦若彤不愧有个小家气的娘,自以为进了公主府,仗着爹的疼爱,便能肆意妄为,让所有人都无条件地对她好。
阿泽站队她的时候,她竟毫无警惕之心,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她愚蠢。
娘离世后,爹自以为功成名就,这府中便由他一人说了算,对我们的管束也日渐松懈。
阿泽虽年幼,却继承了娘的聪慧头脑,对府中的店铺乃至自己的生意都运筹帷幄,游刃有余。
阿姐。阿泽掀帘进来,手里攥着张请帖,明儿宫里设赏花宴,爹让我带女眷去。
我把金步摇塞回盒里:秦若彤要跟去
阿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她在爹跟前哭得梨花带雨,说从未见过金銮殿的琉璃瓦,想见识一番。
我瞥见门后有个偷听的影子,故意抄起茶盏砸向门槛:凭什么让这野种抛头露面
啪!茶盏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我这一闹,秦若彤想要去的念头愈发坚定了。
爹听到声响,见秦若彤在门后抹泪,不问青红皂白。
反了你了!爹扇了我一耳光,你不准去!泽儿带若彤去。
秦若彤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挽着爹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我一脸同情地目送她离开,心里为她点蜡。
秦若彤从小生活在乡下,无人教养,她自然是不知宫里的门槛比祠堂高十倍。
第二日,秦若彤穿着我的玫瑰缎裙上了马车。
她拽着阿泽的袖子,怯生生地问:哥哥,宫里的娘娘会不会很凶
阿泽摸出块桂花糖:不会,但若彤要记着,见了皇后要行三叩礼。
她一把将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知道啦,知道啦!
我趴在窗台上看着马车走远。
春桃递来一把瓜子:姑娘,二小姐昨天还问金銮殿是不是用金子砌的呢。
我嗑开一颗瓜子,漫不经心地说:她今天得给皇后行单膝礼。
戌时,天色已暗,秦若彤哭哭啼啼地撞开院门。
她的裙角沾着泥,珠钗歪在鬓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轻抿一口茶,故作惊讶:妹妹这是怎么了莫非在宫中出了什么差错阿泽没教你规矩吗
阿泽靠在廊柱上,眼里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我教了三叩礼,可若彤说膝盖疼,只肯弯一条腿。
秦若彤瞪圆了眼,又不敢冲阿泽发作,跺着脚跑了。
第三日,街上传得沸沸扬扬。
卖糖葫芦的老伯扯着嗓子喊:秦府二小姐在宫里行江湖礼,皇后娘娘笑问‘这是哪家山大王的闺女!
春桃捧着茶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有人说,二小姐见了公主的步辇,问是不是‘拉货的大车。
我捏着茶盏,轻轻转动:她的身世呢
早扒干净了。春桃压低声音。
傍晚,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姑娘,二小姐在屋里翻箱倒柜,把您去年的红宝石簪子都翻出来了。
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把茶盏轻轻搁在桌上——她越急,摔得便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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