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地面,声音颤抖:大...大人们,小的收了二小姐五两银子,上月十五辰时,她亲自来买的朱砂粉。
惊堂木啪地响。
我站在廊下,看她的绣鞋尖抖得像风中的蝶。
还有当年的事。阿泽把个檀木匣子拍在案上,这是我娘的旧衣。
老仵作掀开层层素绢,指尖沾了沾衣襟内侧的暗纹:是鹤顶红的痕迹。
在我的示意下,十年前的事情被翻出来。
当年我娘看秦若彤娘可怜,心生怜悯,便将她留在府中,安置于偏院,让她做些女红活计。
谁承想,她竟心怀不轨,在我娘的衣服上涂上鹤顶红。
还将将朱砂悄悄下在我娘的参汤之中。
我娘本就咳血不止,服了这毒汤后,更是雪上加霜,三月之后,便香消玉殒。
一时间,秦府的这段秘辛,如野火燎原,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转身步出衙门,顾铭的马车静静停在巷口。
他掀开车帘,目光温柔:我娘在等你。
顾府,顾夫人扑过来,将我紧紧搂进怀里,鬓角的珍珠簪子蹭得我脸颊微痒:阿绾,你娘走时拉着我的手,说要我替她看你长大。
她抹了把泪,从妆匣里捧出对翡翠簪:这是你娘的陪嫁之物,她说等你及笄要亲手给你插。
我依偎在她的怀里,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
顾铭啊,
她捏着我手腕,笑意盈盈,自打十岁那年见了你一面,他就把婚书藏在了枕头底下,说要等你报完仇,就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顾夫人和我娘曾是闺中密友,深知我心中的仇恨,便答应助我一臂之力,陪我演了这出大戏。
我摸着那冰凉的翡翠簪,突然听见廊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顾铭站在檐下,目光温柔如水。
顾夫人轻轻推了我一把:快去,他等了你很久了。
我羞涩地走向顾铭,他递来一把油纸伞,轻声问道:明日,可要去牢里一趟
我接过伞柄,望着伞面上溅起的小水洼,点了点头:去。
他的指尖在伞骨上轻轻一叩,仿佛应下了一个无声的约定。
9
翌日,顾铭的马车停在府门口。
我裹了件月白斗篷上车,他递来个铜手炉:牢里潮,捂热乎再进去。
大牢门吱呀一声开,霉味混着腐草味钻鼻子。
秦若彤蜷缩在草堆之中,听见动静猛地抬头,眼尾的泪痣还沾着草屑,显得格外狼狈。
她看见顾铭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腰肢一挺,锁链哗啦作响:铭哥哥
我上前挽住顾铭胳膊。
他垂眼扫我,喉结动了动:阿绾手凉。
说着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秦若彤的笑僵在脸上。
她扑到铁栏前,指甲抠得铁条直响:秦绾绾,你来干什么你害我还不够吗
上月十五,你在松月楼炫耀,说你拿了顾家传家的头面,便以为自己是顾家的媳妇了。可笑的是,你那头面不过是顾夫人让老匠仿的,雕工比真的还要精细几分。
她踉跄两步撞在墙上,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他那天还摸我头面...说它只配我...
顾铭扯了扯我斗篷,声音冷得像冰锥,你以为我真瞧得上你十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绾绾,就暗暗发誓,要把所有欺负她的人,都踩进泥里。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掉:爹的死...你们也早就算计好了
该谢你啊。我退后两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当年为了你娘,不顾我娘死活,我早就想让他死。你往参汤里撒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