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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难治。苏衡替那小儿诊过脉后,命道:“十一,把退热膏贴取来。”
“是!”
退热膏药贴是苏衡研制出的新品,主要用了石膏、大黄、栀子、柴胡等药材,专治小儿高热。苏衡将那三岁娃娃的上衣掀起,把膏药贴贴在他的肚脐上。
不到半刻钟,那小娃娃便开始退热了。青头巾妇人喜道:“不愧是首席,药到病除,真正厉害!”
外头日暮崦嵫,太阳留恋的朝地平线投去最后一眼,便沉沉落下。苏衡收拾好医箱正准备回五岳观,又听见青头巾妇人问道:“小苏首席,请问太学怎么走?”
介甫登场
“阿娘,花花!”三岁的王衙内把吴氏给他买的春海棠别在耳上臭美。
“哎!好看!”吴氏笑眯眯地应道。
青头巾妇人姓吴,她丈夫王官人原本在扬州任淮南判官,如今任满回京待命,吴氏便携子随行。今日,王官人去了太学寻一位旧交好友,吴氏独自一人在外城租住的小院子中带娃。许是一路奔波,王衙内不堪车马跋涉,一时不慎,感染了风寒。吴氏发现王衙内额头滚烫,发起高热,连忙抱着他去了熟药惠民南局。
时近黄昏,惠民南局其余郎中们已经诊完今日的病人,收拾医箱回了家。唯有苏衡因慕名而来的病人最多,在惠民南局留到了最后。苏衡用膏药贴为王衙内退了热,又为吴氏指了路,便背着医箱回五岳观了。
五岳观在熟药惠民南局以南,太学在北,一南一北并不同路,吴氏谢过苏衡便抱着王衙内北上寻夫去了。路上遇见一位卖花女,马头竹篮内还剩了朵春海棠,吴氏便花了几个铜板低价把花买了下来。
王衙内小肚子上贴着苏衡开的退热膏药贴,高热已退,精神头又好了起来。在
吴氏怀里变着花样倒腾那朵春海棠,还说要给爹爹戴上。吴氏听了便笑,无情地嘲笑王官人:“你阿爹邋里邋遢又不爱洗澡,浑身臭兮兮的,你还给他戴花儿呢,可别糟蹋了这海棠花。”
“让爹爹洗白白,香香!”王衙内仰头道。
“行啊,你要是能说动你爹去浴堂洗沐,阿娘再给你买十朵花!”吴氏笑吟吟地与王衙内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到了太学门口。
“喂喂!我还在呢!茯苓儿才用不着你看顾,有我陪着就够了。”清风气得直跺脚。
“等过了年,你就要开始跟着住持学习相人之术,哪里得闲陪茯苓儿玩耍。”苏衡耐心劝道。
“那他是太学生,他也要读书上课,不是比我还忙?”清风不服气地撅起嘴巴。
“说来惭愧,我在太学读书已有数年之久,但是一直考不上进士。先生们的课我都上过了。除非是大儒来讲学,其余时候孙直讲特许我可以不去上课,自行温书。”
“哦。”清风眼皮耷拉下来,面无表情。老生了不起哦。
“还不知道郎君姓名?”聊了许久,苏衡想起还不知道那太学生姓名。
“实在失礼,我竟忘了自报家门”,那年轻的学子连忙致歉,“在下姓曾,名巩,字子固。”
苏衡眸光一顿。曾巩?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还是同名同姓?
“听闻苏小道长与欧阳大人相熟,实不相瞒,欧阳大人乃在下的老师。”曾巩补充道。
还真是历史上那位曾巩。
苏衡默默看向茯苓儿:你可真是会挑人。
茯苓儿睁着滚圆的琥珀色大眼睛,歪头:“喵?”
腊月一过,很快便是年节。新的一年苏衡又窜高了几公分,虽然才十三岁,但身量已经能与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较个高低。
苏衡在京城的生活极为规律。每日晨起,领着观中的师兄师弟师叔师伯们打上一套八段锦。用过朝食,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