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脏,但他咬牙坚持,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温客行体内。他不能失去温客行,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消逝。
不知过了多久,温客行终于悠悠转醒。他看着周子舒苍白如纸的脸,又看到地上带血的钉子,瞬间红了眼眶:阿絮,你疯了!七窍三秋钉一旦取出……你会没命的!你怎么这么傻!
为了你,疯一次又如何。周子舒勉强一笑,温客行,我们回家。四季山庄的梅花,应该开了吧。我们回去,在那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再也不分开。
四季山庄的梅花又开了。温客行抱着一坛女儿红,看着在梅树下舞剑的周子舒。阳光透过花枝洒在那人身上,映得白衣胜雪。他放下酒坛,快步上前,从背后环住周子舒的腰:阿絮,该用膳了。今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炖了补身的汤,快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周子舒收剑转身,眉眼温柔:今日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他伸手擦掉温客行嘴角的酒渍,慢些喝,又没人和你抢。你总是这么贪杯,小心喝坏了身子。
两人相视而笑,在梅花纷飞中吻在一起。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他们终于得偿所愿,在这四季如春的山庄里,共度余生,再不分离。白天,他们一起练剑、种菜;夜晚,相拥而眠,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睡。曾经的血雨腥风,都化作了如今的平淡幸福,而这份情意,也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深厚。
烬雪归春(续)
梅花簌簌落在温客行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将周子舒搂得更紧。这个拥抱跨越了两世的生死,终于在温暖的日光里有了圆满的答案。周子舒的手指轻轻勾住温客行的腰带,像是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又会化作泡影。
阿絮,你听。温客行突然松开怀抱,拉着周子舒走到山庄的后墙根。墙角处,几株新栽的兰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叶片间藏着个小巧的鸟窝,三只雏鸟正伸长脖子叽叽喳喳地叫着。
周子舒蹲下身,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来:什么时候安置的
就上个月。温客行也跟着蹲下,肩并肩与他挨得极近,那日见你盯着屋檐下的燕子出神,便想着给山庄添些生气。他说着,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周子舒的手背,阿絮以前在天窗时,是不是很少能见到这些
这话让周子舒微微一怔。记忆如潮水漫过心间,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所见皆是鲜血与阴谋,连春日的花开都成了奢侈。此刻雏鸟的叫声清脆悦耳,倒显得过往的自己像困在笼中的困兽。
现在不一样了。周子舒转头看向温客行,眼里映着对方的倒影,有你在,四季都鲜活起来了。
温客行的脸瞬间红透,别过头去嘟囔: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偷偷摘了片梅花别在周子舒发间,这样才般配。
日子在平淡中流淌,却处处藏着温柔。每日清晨,温客行总要比周子舒早起半个时辰,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准备早饭。他特地从镇上请了个厨娘教做菜,却总爱偷偷在粥里加些周子舒喜欢的蜜饯。有次周子舒发现粥里的甜味,笑问缘由,温客行却梗着脖子说:不过是顺手放的,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别吃便是。可第二日,粥里的蜜饯只多不少。
午后时分,两人常窝在书房里。周子舒教温客行练字,温客行却总爱握着毛笔在宣纸上画些歪歪扭扭的小人,不是把周子舒画成圆头圆脑的包子,就是把自己画成三头六臂的恶鬼。有一回,他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歪歪扭扭地题字阿絮与老温,岁岁年年,看得周子舒眼眶发热,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然而,江湖虽远,风波却从未真正平息。一日,四季山庄外来了位不速之客——蝎王。他孤身一人,身上带着伤,却执意要见周子舒和温客行。
鬼谷大乱了。蝎王靠在椅中,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