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

    如果，当初我选择的是重楼，而不是敖臻。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敖臻与重楼的战斗，愈演愈烈。

    两人都已杀红了眼，招招致命。

    重楼虽然实力强横，但毕竟刚刚复活，气息尚不稳固。

    敖臻却是九天战神，修为深厚，经验丰富。

    渐渐地，重楼竟落了下风。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去帮他。

    可我仙骨已失，修为尽废，又能做些什么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我，浴血奋战。

    小凤凰，别担心，我没事。

    重楼似乎察觉到我的担忧，回头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的笑容，依旧是那么张扬，那么自信。

    仿佛，无论面对多大的困境，他都能从容应对。

    我看着他，眼眶一热，泪水模糊了双眼。

    重楼，你这个傻瓜。

    你明明知道，敖臻不好对付。

    你明明知道，与整个天界为敌，会有什么后果。

    你为什么，还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值得吗

    就在我分神之际，敖臻抓住机会，一剑刺向重楼的胸口。

    小心！

    我失声惊呼。

    重楼反应不及，被裂天剑刺穿了左肩。

    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色魔甲。

    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

    敖臻乘胜追击，裂天剑化作漫天剑影，将重楼笼罩。

    眼看重楼就要命丧当场。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挣脱他的怀抱，挡在他身前。

    用我这残破的身体，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噗——

    数道剑气，穿透我的身体。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我能感觉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也好。

    能为他死，也算，还了他的人情。

    小凤凰！

    重楼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周身魔气暴涨，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冲向敖臻。

    速度之快，竟连敖臻都反应不及。

    砰——

    一声巨响。

    敖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九霄云殿的石柱上。

    口中鲜血狂喷，气息萎靡。

    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重楼没有再理会他，转身抱起我。

    小凤凰，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和颤抖。

    我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

    重楼……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

    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

    重楼紧紧抱着我，眼中泪光闪烁。

    这个顶天立地的魔族至尊，此刻，竟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我伸出手，想替他擦去眼泪。

    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渐渐模糊。

    耳边，只剩下他悲痛欲绝的呼喊。

    小凤凰——

    3

    【敖臻视角】

    凤离死了。

    死在我怀里，死在我眼前。

    为了救那个魔头，重楼。

    她用她那残破的身体，替他挡下了我致命的一剑。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和决绝。

    仿佛，我才是那个，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