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泪眼汪汪地照做，随即发现碗底沉着几颗蜜饯。

    ...你哪来的

    买的。夜渊别过脸，狐耳尖微微发红，...路过蜜饯铺子。

    苏瑶突然想起什么，慌忙扒开自己衣领——锁骨下的同命契印记变成了金银交织的奇异花纹，隐隐发着光。

    禁术改变了契约性质。夜渊声音低沉，现在...你能感知我的情绪。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阵强烈的懊恼与担忧突然涌入苏瑶心头。她惊讶地抬头，正对上夜渊闪烁的目光。

    所以刚才...你在担心我

    胡言乱语！夜渊猛地起身，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闷哼一声。

    苏瑶忍不住笑了，随即被胸口疼痛呛得咳嗽起来。夜渊立刻坐回她身边，犹豫片刻，伸手轻拍她后背。

    为什么救我他突然问，明明可以借机解契...

    苏瑶望着篝火映照下他精致的侧脸：你救过我两次。她轻声说，而且...我答应要帮你找回圣物。

    夜渊沉默良久，突然抓起她包扎好的左手：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绑在结界里。他语气凶狠，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傻丫头。

    这个称呼让苏瑶心头一暖。她壮着胆子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狐尾：你的伤...好了吗

    七成。夜渊出人意料地没躲开她的触碰，多亏某个不要命的蠢货。

    苏瑶发现他的尾巴尖不知何时多了一缕金毛，在银白中格外显眼。她好奇地用手指绕了绕，夜渊突然浑身僵硬。

    别乱摸！他猛地抽回尾巴，耳尖红得滴血。

    苏瑶正想道歉，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起来。夜渊挑眉看她，从袖中变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吃吧。他故作冷淡，省得你饿死了连累我。

    苏瑶接过包子狼吞虎咽，吃到一半才想起：你哪来的钱

    夜渊转动手腕，一枚铜钱在指间翻飞：幻术变的不行么

    你偷...唔！第二个包子被塞进嘴里，堵住了她的惊呼。

    夜深了，苏瑶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轻轻将她放平，又细致地掖好衣袍。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让她安心地沉入梦乡。

    夜渊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庞，指尖悬在她伤口上方迟迟未落。月光透过缝隙照在那缕金色尾尖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

    蠢货。

    他极轻地叹息，声音消散在夜风里。

    第五章：九尾天罚

    苏瑶在夜渊的记忆里看见了一场雪。

    百年前的雪夜，玄天宗后山禁地，年轻的清微——那时还叫玉衡子——手持滴血的长剑，脚下躺着个心口被洞穿的白衣女子。夜渊跪在雪地里抱着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九条狐尾如屏障般展开，挡住四面八方飞来的符咒。

    为什么夜渊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她是你的师妹...

    玉衡子脸上溅着血，笑容却温润如常：明雪太傻，竟真相信人妖能共存。剑尖挑起女子腰间玉佩，狐族圣物的下落，她到死都不肯说...

    记忆突然扭曲，苏瑶感到一阵眩晕。再睁眼时，自己正站在燃烧的竹林中，夜渊浑身是伤地护在她身前，对面是黑袍翻飞的师父。

    瑶儿，看够了吗师父轻抚长须，语气慈爱如常，这孽畜是不是给你看了些...不愉快的画面

    苏瑶握剑的手微微发抖。那些记忆碎片太真实了——白衣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坠地时碎裂的玉佩，还有夜渊那声撕心裂肺的长啸...

    苏瑶。夜渊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背对着她，狐尾轻轻缠住她手腕，别被幻术迷惑。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