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油。她身后的自由女神像突然熔化，举着pos机的青铜手掌向我讨要小费。

    要钱

    我撕下华尔街日报头版点燃，让你们的旧神亲自来讨！

    灰烬中浮现六岁那年的当铺柜台。戴圆框眼镜的朝奉掀开天灵盖，脑浆里游动着我的DNA双螺旋债券。他拨打算珠的手是森森白骨：陈先生，您抵押的爱情今日到期...

    王胖子突然驾驶着次贷危机时期的断供房撞进来，门板拍飞苏璃半张脸：默哥！这孙子在回收你的记忆当抵押物！

    我咬碎瑞士银行金库大门，金砖在胃里熔化成憎恨的岩浆。系统弹窗在视网膜上淌血：

    警告！宿主正在购买【创世权限】，需支付：全人类对金钱的信仰x1

    苏璃残存的脸突然温柔如母亲，她吐出我婴儿时期的乳牙：默默，你才是被全世界透支的信用卡...

    我攥住乳牙扎进她眼窝，华尔街地底传来旧神苏醒的咆哮。王胖子把雷曼兄弟CEO腌制成活体手办：默哥！用这玩意当祭品能贷到克苏鲁的触手！

    许薇的直播信号突然劫持太阳耀斑，她在日冕里跳脱衣舞：感谢陈哥送的十个黑洞打赏！

    每个黑洞都旋转着苏家祖坟的经纬度。

    我踢翻纳斯达克指数熔断装置，数字洪流中升起青铜巨门。门缝里渗出石油与战火的味道，系统提示音变成我自己的回声：

    欢迎来到神豪终点站——你买得起真相吗

    苏璃的残躯突然暴起，她心脏位置插着我典当灵魂的契约。我认出那个签名——不是母亲的手笔，是我六岁时用蜡笔写的歪斜字迹：

    自愿

    王胖子用金融杠杆撬动青铜门时，我看见门后坐着无数个我。穿外卖服的我在暴雨里送餐，坐轮椅的我在交易所猝死，西装革履的我在总统套房吞枪...

    都是你。苏璃最后的血凝成箭矢射向我眉心，每个平行宇宙的陈默，都是系统的自动取款机。

    我接住箭矢折成支票，青铜门轰然洞开。里面坐着戴圆框眼镜的朝奉，他身后是无尽星空组成的当铺柜台。

    典当什么他指骨敲击着宇宙微波背景辐射。

    我扯出心脏扔在柜台上，它还在跳动美联储的加息节奏：抵押这个宇宙——换三斤东北大米。

    系统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警报：

    交易成立。正在生成新宇宙...新宿主账户余额：∞

    王胖子在虚无中朝我举杯，他的身体正分解成K线图：下辈子还做你兄弟——记得给我烧真钱，冥币他妈的通胀太快！

    我望向新宇宙的太阳，它是一枚滚烫的金币。

    母亲站在稻田里冲我笑，手里捧着三个我从未存在过的宇宙……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