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烟盒上印着早已停产的琥珀牌,滤嘴上沾着咖啡渣。
十年前,林小夏曾在报告里批评老杨用清洁区的咖啡豆自制烟丝,此刻那包烟正从老杨的衬衫口袋里露出一角。
我是陈默。他举起双手,注意到老杨的拇指在枪托上敲击三次——那是安保部的紧急暗号,对应摩尔斯电码的···,代表支援。
老杨的枪口下移两厘米:证明给我看。
陈默转身扯开后颈的衣领,激光烙印在红光中泛着冷意。
老杨的瞳孔猛地收缩,香烟掉在地上,火星在停滞的空气中划出细长的弧线。
不可能······他弯腰捡起实验报告残页,纸页边缘的焦痕与陈默记忆中2015年实验室火灾的痕迹吻合,Ω-07的本体三个月前就脑死亡了。
远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像是无数只怀表同时上链。
老杨突然拽着陈默躲进水箱阴影,一支注射器擦着鼻尖飞过,钉在墙上的针管里,淡蓝色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
他们来了。老杨从腰间取下钥匙串,最末端的锈钥匙在陈默掌心发烫,地下五层禁闭室,密码是林小夏的生日。如果看到穿红外套的人······
通风管道深处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像是有人用手捂住了嘴。
老杨的枪口转向声源,手指在扳机上颤抖。
陈默注意到他食指第二节有老茧,那是长期使用对讲机造成的——可园区的对讲机在十年前就已停用。
她已经死了。老杨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2015年电梯井枪战,我亲眼看见她中枪坠楼。
陈默的指尖触到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最新一条短信不知何时被修改:
去地下五层,找穿红外套的人,她在等你——小夏。
后颈的灼烧感突然变成刺痛,他想起实验室电脑里的记录:Ω-07克隆体的神经突触对林小夏的脑波频率异常敏感。
齿轮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电子合成音的交谈。
老杨猛地推了陈默一把:从通风管道走,别回头!
陈默爬进管道的瞬间,看见老杨举起了枪,他的影子被应急灯拉得很长,落在墙上的Ω实验室标牌上,恰好遮住了字母Ω的下半部分,像个正在闭合的陷阱。
管道尽头是刺眼的白光,陈默低头时,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积水里——左眼角的疤痕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新鲜的缝合线,与培养舱里Ω-07本体的伤口位置完全一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新短信跳出:他们要的是会动的人,而你是唯一能让时间流动的钥匙。
发件人号码是林小夏的,但备注显示:该用户已停机十年。
2
地下五层的走廊弥漫着液氮的白雾,老式荧光灯每隔三十秒闪烁一次,在地面投下明暗交替的斑马线。
陈默数到第七次闪烁时,锈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后颈的烙印突然发出蓝光——门禁显示屏上,最高指挥官的权限图标与他掌心的霜花纹路完全重合。
禁闭室中央的玻璃舱里,林小夏蜷缩成胎儿的姿势,睫毛上凝结着冰晶。
她左手无名指戴着求婚戒指,那是陈默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银戒,戒面刻着Ω符号。
而2025年的记忆里,林小夏的戒指早已换成铂金款式,内侧刻着双生鸟图腾。
2015年10月12日03:05,她闯入实验室。
老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电流声中夹杂着咖啡渣的摩擦声,
监控显示她穿着防辐射服,但我记得······她左腰有枪伤疤痕,穿不了那玩意。
陈默的手指抚过玻璃舱,温度传感器显示-196℃,但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