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脸色由白转青，活像生吞了只青蛙。

    一行人来到我的小厂子。陈县长仔细查看了我们做的门，特别是防锈处理的部分，连连点头：不错，确实扎实。小姑娘，有前途啊！

    他当场指示随行人员记下我的联系方式，说高速路工程指挥部会有人来洽谈。

    县长一行人离开后，村民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赵德才早就灰溜溜地走了，连个屁都没敢放。

    谢谢你。等人都散了，我对李明说，要不是你...

    我什么都没做。李明笑着摇头，是你自己准备充分，产品质量过硬。

    他说的轻松，但我知道，没有他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土地证明，更不可能有机会在县长面前展示产品。

    对了，李明突然说，县里下周有个青年创业交流会，我想推荐你去参加。

    我我连忙摇头，我不行，那种场合...

    你刚才在村委会表现得很好。李明认真地说，林晓，你不只是个手艺好的铁匠，更是个有头脑的创业者。应该让更多人看到这一点。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热。前世十年打工生涯，从来没人说过我有头脑、有潜力。

    好吧，我去。我终于点头。

    李明笑了，阳光在他的眼镜片上跳跃：周六早上我来接你。

    接下来的几天，厂里订单暴增。先是高速路指挥部来人订了二十扇工地用门，接着附近村民也纷纷上门，说是县长都认可的质量，肯定错不了。

    我们五个人加班加点都忙不过来，只好又招了三个工人。其中一个叫阿强的年轻人，是邻村来的，自称在县机械厂干过两年，手艺不错。

    林姐，这防锈处理真神奇。阿强第一天上班就对我的工艺表现出极大兴趣，能教教我吗

    这是家传秘方。我婉拒了，你负责焊接就行。

    阿强没再追问，但我注意到他经常往防锈处理区张望。这让我多了个心眼。

    周五晚上，我故意说家里有事，提前离开了厂子。但实际上，我躲在厂子后面的树林里，想看看阿强到底想干什么。

    月亮升到树梢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厂区。借着月光，我认出那就是阿强。他径直走向存放化学品的柜子，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找什么呢我打开手电筒，光束直射他的脸。

    阿强吓得手机都掉了：林、林姐...我落了个东西...

    是吗我捡起手机，屏幕上正是防锈配方笔记的照片，赵德才给你多少钱

    阿强的脸刷地白了：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冷笑，明天不用来了。今晚的事要是传出去，你知道后果。

    阿强连连点头，灰溜溜地跑了。我检查了一下柜子，幸好配方本我一直随身携带，他拍到的只是一些普通化学品的标签。

    这件事给我敲响了警钟。赵德才明的不行来暗的，以后必须更加小心。

    周六一早，李明开着一辆半旧的桑塔纳来接我。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

    紧张他看我不断整理衣服，笑着问。

    有点。我穿了唯一一套像样的衣服——白衬衫配黑裤子，还是上次去镇上开会买的。

    放松，就当认识些朋友。李明递给我一瓶水，喝点水，嘴唇都干了。

    交流会设在县宾馆会议室，来了三十多个年轻人，大部分是县城做生意的。当李明介绍我是做铁艺大门的，不少人露出不屑的表情。

    农村大门那能赚几个钱一个做服装批发的年轻人嗤笑道。

    我刚想反驳，李明轻轻按了按我的肩膀：林晓的防锈工艺连县长都称赞，高速路工程都用她的产品。

    那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