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侧脸。

    到了。电梯停在18楼，我快步走出去，心跳如擂鼓。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清晰。

    林楠。程昱突然叫住我。

    我转身的瞬间，他上前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的目光落在我唇上，一只手撑在我耳旁的门框上，就像上午在打印间那样。雨珠从他的发梢滴落，滑过高挺的鼻梁，最后悬在唇边。我想伸手擦掉它，却不敢动。

    昨晚...他低声开口。

    只是个意外。我迅速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喝了酒，气氛又...应该当没发生过。

    程昱眯起眼睛：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当然不是。那个吻已经在我脑海里回放了整整一天。但办公室恋情有多危险，我再清楚不过。更何况，我们甚至不了解对方。

    我们应该保持专业关系。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

    程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他抬手将我耳边的一缕湿发别到耳后，手指故意擦过我的耳廓：那为什么你的耳朵这么红

    我张口结舌，他的脸却突然靠近，在几乎要吻上我的距离停住。我能闻到他呼吸里的薄荷糖味道，能看清他瞳孔里我的倒影。

    明天见。他最终只是轻轻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离开，留下我站在门口，双腿发软。

    关上门后，我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触碰自己刚刚被他碰过的耳朵。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程昱的消息：

    伞忘给你了。下次下雨记得带伞，不然我又要绕远路送你回家了。

    我盯着屏幕，心跳再次失控。窗外，雨又开始变大，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暗示。我回想起他靠近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和那句未说完的昨晚...。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明天办公室见，我该怎么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又该怎么解释每次相遇时加速的心跳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偶遇，期待那把不够大的伞，期待那个几乎要发生的吻。

    3、

    秘密约会

    周五下午3点27分，我的邮箱弹出一条新消息。发件人是程昱，主题写着项目方案修改意见。

    我点开邮件，内容只有寥寥几行字：

    方案需要调整几个交互细节，周末能抽时间讨论一下吗可以来我家，离公司近。顺便，我煮的咖啡比办公室的好喝。——C

    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心跳加速。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工作邮件。过去一周，我们维持着表面上的专业关系，但那些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午餐时在桌下相碰的膝盖、打印间里转瞬即逝的偷吻，都让这个邀约显得格外暧昧。

    我咬了咬下唇，回复道：好的，具体什么时间需要我带电脑吗

    发送后立刻后悔了——最后一句简直欲盖弥彰。程昱的回复来得飞快：明天下午3点。带不带你决定，但我家不缺电脑。

    周六早晨，我在衣柜前犹豫了整整一小时。最后选了一条浅蓝色连衣裙，长度刚好到膝盖上方，既不会太刻意，又能露出晒了一夏天的小腿。化妆时我比平时多扫了些腮红，又擦掉重画了三次眼线。

    只是工作讨论。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程昱住在12号楼顶层。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我不断检查自己的妆容和呼吸。门开时，他已经等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灰色居家裤，头发微微蓬乱，像是刚用手梳理过。

    准时。他微笑着侧身让我进门，我欣赏守时的人。

    他的公寓比想象中更宽敞，整面落地窗让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极简风格的家具，沙发上随意搭着那条我见过的灰色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