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在我脑子里。
楼上传来脚步声,稳,很稳。
沈南城下楼,西装外套随意披在肩上,眼神淡得像凌晨四点的海水。他站在三阶台阶上看我,像看个陌生人。
你来了。
我点头。
谈吧。他说。
我笑了,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把手里还未干的骨灰盒放在茶几中央。
谈什么
他目光落在骨灰盒上,脸上没表情。
你父亲的死——他说。
跟你们没关系我接话。
他顿了下,没反驳。
江瓷走进来,冷声道:你父亲只是个护工,出事那天,他自己犯的规。你现在拿着骨灰来质问沈家,是不是太不识趣
我看着她,心脏像石头压着,一字一句说:他是护工没错,但他跪着死,是因为给你让路。
她脸色刷地白了。
当时你摔倒,他扶你,护士叫他让开,他跪着滑倒撞到墙角,你记得吗
江瓷后退一步,腿撞在沙发上,发出闷响。
沈南城脸上的淡漠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你想怎样他说。
我点起烟,烟头红光一闪一灭,烟雾在他脸前晃了一圈。
我爸临死前留了一份股权证明复印件,你还记得那是什么吗
他脸色终于变了:沈氏旧股
我弹掉烟灰,盯着他眼睛。
真品已交给律师。明天九点,法院传票送到。下周开庭。
沈南城低声道:你疯了。
我笑:我爸没疯,他只是太干净,干净到临死都没骂你们一句。
我站起来,看着满室沈家人。
我现在回来了,不是来求和的,是来清账的。
我转身离开,江瓷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你以为你能赢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不需要赢,我只要你们输。
雨又大了,我走出沈家大门,回头望那座三层老宅,灯光像死人的眼睛,一动不动。
我低头看手里的打火机,火光映出我爸那张黑白照片。
爸,我带你回家。
第三章:律师函不是警告,是开战书
我站在法院门口,雨水把地砖冲得发亮。
今天不是下雨,是暴雨。和那年我爸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是来送命的,是来送他们命的。
……
九点,沈南城的律师准时出现。姓罗,三十出头,头发油得能拧出水,拿着厚厚一沓文件,站在我面前,笑得很职业。
沈先生派我来处理此事。
我没看他,把手里的律师函往他怀里一塞。
你不是来处理,是来听判的。
他笑容一滞,接过文件看了两眼,眉头慢慢皱起来。
你确定要走司法程序我们可以和解。
和解我冷笑,用什么和解钱你们欠的是命。
他沉默了一秒,还是保持律师该有的姿态:如果你执意提告,我们沈氏集团将采取所有合法手段进行反制。
我点头:那你最好别手软。
我看着他转身回车里打电话,想象沈南城听到消息时的表情。
不会慌。他从来不会慌。
他只会冷静,然后算计。
但这一次,他低估了我爸,低估了那份股份。
他更低估了我。
……
律师函送出第二小时,沈氏股东会临时召开。
我人在咖啡馆里,看着股市软件上的数据曲线一点点抖动,眼睛都没眨。
我的律师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