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系统我这种被卖作童养媳的小丫头,也配
可月光下那行字分明在动。
我试探着躺平,背贴紧草席——王氏睡在前屋,陈砚在西厢房,柴房四壁透风却没人来,算安全区吗
时间过得慢极了。
我数着墙缝里漏进来的月光,数到三百下时,金光突然笼罩全身。
签到成功。奖励:《初级制水术》。
掌心多了本泛黄的旧书。
我借着月光翻开,第一页写着:晨露为引,草木为媒。取竹节七寸,凿小孔三……可聚夜露为水。
后半夜起了风。
我攥着书贴在胸口,听见前屋王氏的鼾声,听见西厢房陈砚压抑的咳嗽——他这两日总咳,许是渴得狠了。
书角硌着心口,我突然不那么怕了。
等明早,等第一缕晨露落下来,我一定要制成水!
3
我天没亮就摸黑爬起来。
怀里揣着那截七寸长的青竹,竹身三个小孔是我昨夜用碎瓷片凿的——《初级制水术》说,要在晨露最重的时刻,把竹节倒插在野菊丛里,等露水顺着叶脉渗进小孔,就能聚成半杯清水。
西厢房传来陈砚压抑的咳嗽。
我攥紧竹节,指甲掐进掌心——他咳得喉管都哑了,王氏连半勺水都不肯给,说病秧子喝什么金贵水。
村外野菊丛在山脚下,离陈家院子半里地。
我猫着腰钻进草丛时,露水浸透了裤脚,凉得人直打颤。
竹节刚插稳,就见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得赶在村民起床前收水。
数到三百下心跳,竹节底部的陶碗叮地响了一声。
我凑近一瞧,半碗清水在碗底晃,映着晨雾里的光,比王氏藏在瓦罐里的浑水清亮十倍。
我把水塞进怀里捂着,原路摸回柴房。
西厢房的咳嗽声停了,我扒着门缝看,陈砚蜷在草席上,额角烧得通红。
阿砚。我轻声唤他。
他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时瞳孔发虚。
我把陶碗凑到他唇边,水刚沾到他干裂的唇,他就像小狗似的舔了舔,哑着嗓子说:甜的。
我鼻子发酸。
这水哪是甜的
不过是野菊叶上的露水,可他喝得那样小心,最后把碗底的水痕都舔干净了。
明日……还能有吗他抓着我手腕,手烫得惊人。
我点头:有。
三天后,张猎户家的小闺女蹲在晒谷场哭。
她说她娘今早舀水时,发现水窖里多了半桶清水,清得能照见人影儿。
我蹲在墙角搓野菜,听着周围议论。
许是老天爷开眼了
前日我家缸里也多了半碗,我没敢声张……
王氏拎着破瓢过来踹我:发什么呆去后山捡枯枝!
她指甲还是乌青的,许是抢水时和人挠破了皮。
我低头应着,瞥见她裤脚沾着野菊瓣——和我插竹节的地方开的野菊一个颜色。
夜里,陈砚烧退了些。
他靠着墙坐,把我塞给他的红薯掰成两半:王氏今日没去抢水,说张猎户家水窖自己满了。他声音轻得像片叶子,晚棠,是你……
我没说话。
他却笑了,眼尾的青肿没消,笑起来倒像春天化冻的溪:我就知道,你能行。
第五日晌午,周伯拄着药锄来找我。
他白胡子沾着草屑,拉我到村头老槐树下:小丫头,你这两日是不是在弄水
我心里一紧。
周伯却拍了拍我手背:别怕。我是来报信的——村东头李二家小子今早吐了血沫子,身上起红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