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相让！

    不，冯丹妮摇头，这是拯救楚氏的唯一办法。有了丹心的品牌和技术注入，楚氏的老渠道才能焕发新生。她停顿一下，当然，你可以拒绝。但据我所知，宏远集团给你的报价更苛刻。

    楚天一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宏远的报价

    冯丹妮笑而不答。她当然知道——因为正是她暗中促成了宏远的杀价。商场博弈，她早已青出于蓝。

    会议室陷入沉默。楚天一盯着方案，内心天人交战。接受意味着承认失败，拒绝则可能葬送祖辈基业。

    为什么是30%女性董事他突然问。

    冯丹妮的眼神柔和了一瞬：因为楚氏最大的问题，是你们永远只听一种声音。她站起身，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楚天一突然说道：小浩很想你。他...画了很多你的画像。

    冯丹妮的脚步顿住了。这半年来，她只能通过偶尔的电话和短暂的会面与小浩保持联系。每次听到孩子喊妈妈，她的心都像被揪住一样疼。

    周六我会去接他过周末。她没有回头，声音却泄露了一丝情绪波动。

    离开会议室后，冯丹妮直接去了地下车库。刚坐进车里，她就忍不住捂住脸深呼吸。与楚天一的对峙比她想象的更消耗精力。五年的婚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彻底割舍的。

    手机震动起来，是私家侦探张明的消息：潘婷婷在澳门赌场输光了所有钱，现在被高利贷追债。赵志远已经潜逃东南亚，国际刑警正在通缉。

    冯丹妮删除消息，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善恶终有报，她早已不再为这些人的下场感到快意。现在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

    三天后，楚天一签下了收购协议。签字仪式上，媒体长枪短炮对准这两位传奇人物。当两人握手时，闪光灯亮成一片。

    恭喜你，冯总。楚天一低声说，你赢了。

    冯丹妮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竟无半点喜悦：这不是输赢的问题，楚总。商场如棋局，落子无悔。

    当晚，楚氏集团发布公告，宣布与丹心科技达成战略合作。商界震动，谁都没想到曾经的弃妇竟以救世主姿态回归。

    处理完所有工作已是深夜。冯丹妮刚回到家，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楚天一，接通后却只听到嘈杂的背景音和模糊的嘟囔声。

    楚总冯丹妮皱眉。

    丹妮...楚天一的声音含糊不清，明显喝醉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冯丹妮握紧手机：你喝多了。

    我没有！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砸碎的声音，我只是...终于看清了自己有多蠢...

    冯丹妮沉默地听着，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你知道吗...楚天一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早就爱上你了...从你第一次在董事会上侃侃而谈的时候...从你为我爸熬药彻夜不眠的时候...可我太骄傲了，不肯承认...

    冯丹妮闭上眼睛，胸口一阵刺痛。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轻声说，好好休息吧，楚总。

    挂断电话，冯丹妮走到阳台上。夜风拂过面颊，带走了一滴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爱过，痛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周六早晨，冯丹妮如约去接小浩。让她意外的是，开门的不是保姆，而是楚天一本人。他穿着休闲服，眼下仍有疲惫的痕迹，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进来吧，他侧身让路，小浩在收拾行李。

    冯丹妮走进这个曾经熟悉的房子，发现许多细节都变了——她精心挑选的窗帘换成了俗气的金色，她最爱的兰花盆栽不见了踪影，墙上他们的结婚照也被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