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股比苏小婉身上更浓郁、更凝实的灰黑色不祥气息。

    【真实之眼】的效果下，那灰黑气息，缠绕在病人马赛克的四肢百骸，甚至隐隐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黑气，正从他口鼻间逸散出来。

    “爹爹！”苏小婉扑到床边，声音悲切。

    床上的马赛克似乎动了动，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张德全站在李苟身后，神色凝重地打量着床上的病人，口中啧啧称奇：“好生歹毒的咒术！观其气色，怕是已深入骨髓，寻常手段，确是回天乏术了。”

    他顿了顿，又转向李苟，恭敬道：“不过，有仙长在此，此等魑魅魍魉，不过是跳梁小丑，弹指可灭！”

    李苟：“……”

    我灭你个头啊！

    他现在头皮发麻。

    这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e级诅咒，而且看这架势，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那点好评点，买个【怨气退散贴】净化个c级怨气源头还行，真要逆转这种针对活人的恶毒诅咒……怕是杯水车薪。

    更别提，他现在连对方中的是什么咒都不知道。

    “仙长……求求您……”苏小婉回过头，那团马赛克脸上似乎挂满了泪痕，声音里充满了哀求与希冀。

    李苟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他能怎么办？

    硬着头皮上？万一没治好，或者更糟，把人给治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飞快地用意念在【夕夕夕】app的好评商城里翻找。

    【大力丸·体验版】：强身健体，瞬间变猛男。副作用：三天内说话自带电音。

    不行，这是兴奋剂，不是救命药。

    【清心符·一次性】：静心凝神，驱除杂念。副作用：使用者会短暂失去味觉。

    对诅咒有个屁用！

    李苟越看越绝望，这些便宜货，果然都是些不靠谱的玩意儿。

    “仙长，您……您可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张德全见李苟沉默不语，以为他在观察病情，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高深莫测：“此咒……颇为棘手。”

    废话！

    苏小婉闻言，心头一紧，那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不过……”李苟话锋一转，目光在昏暗的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床头一只破旧的陶碗上，碗里似乎还有些药渣。

    他现在唯一的思路，就是拖！

    拖到【真实之眼】的副作用过去，至少让他能看清东西。

    或者，拖到他想到什么取巧的办法。

    “你父亲……除了身体虚弱，身上出现斑块，夜夜噩梦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李苟开始扮演起了老中医的角色，试图从细节中找到突破口，或者至少，显得自己很专业。

    他现在，无比怀念之前那个【江城异闻录·基础卷】，可惜c级轰动点已经用掉了。

    不然，说不定还能从里面找到些关于此类邪术的记载。

    苏小婉听李苟问及父亲其他异常，那团马赛克微微一滞，努力回忆着。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说道：“爹爹他……他还总是说冷，盖几床厚被子都觉得骨头缝里冒寒气，晚上……晚上做的噩梦也越来越吓人，以前只是惊叫，现在……现在有时候会胡言乱语，说什么‘黑水’、‘大鱼’、‘别拉我’之类的话……”

    “还有……还有一股……一股很淡的腥味，若有若无的，有时候会从爹爹身上散出来，但很快又没了。”苏小婉的声音越说越低，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李苟在心中飞速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