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序说话的声音很轻，这些话她很早就想说出来了，但她没有。

    她害怕。

    她害怕一旦把话说破会连同着司景默对她的好一并消失。

    她没有家了，她只剩下了司景默，她不能连这唯一的爱都消失。

    司景默跟陆晚的婚约很突然，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才意识到司景默从来都不是她的，他迟早都会从自己身边离开，将对自己的那份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就像是她渴求的爱也是作为别人的替身而得到的一样。

    裴欣跟司景默的事在上流圈层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就能知道。

    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司家人那么讨厌她，直到她看见了裴欣的照片，才恍然大悟。

    年少的她跟裴欣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她本人都觉得恍惚的程度。

    难怪司家把她当做扫把星似的存在。

    裴欣的离世让司景默沉寂了许久，司老爷子也因为过度担心司景默而病逝。

    司家认为一切的源头都是裴欣，如果没有裴欣，司景默就不会倒下，司老爷也不会那么早离世，司老太太也不会没了丈夫。

    但她们没办法对已逝之人发泄。

    而姜栀序的出现便成了她们最好的发泄口，她作为一个替身，一边承受着司家的恶意，一边贪恋着司景默的善意。

    她在这种畸形的关系里待了太久，现在走出来才发现，原来她是可以作为自己而存活在这个世上的。

    “小栀，别挑战我的底线。”司景默眼底猩红，周身的凉意几乎快要将她吞噬。

    裴欣是他的底线，谁也不能提。

    姜栀序深吸了一口气，倔强地抬起头看向司景默，“那请二哥也别再干涉我的生活。”

    说完她越过司景默身旁，朝着反方向走去。

    “姜栀序！”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只需要你听话，就那么难吗？”

    姜栀序从来都不是一个言听计从的人，从前的她听话温顺，是因为她需要那份爱，现在她不想要了，也就没必要再当一个虚假的笼中雀。

    姜栀序脚步顿住，扭头看向司景默，“那二哥就都收回去吧。”

    说完，她没再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沙滩。

    司景默沉着脸，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把这些年我给姜栀序的东西整理一份清单发到我邮箱里。”

    电话那头的单宇愣了下，“是从小小姐到司家的……全部吗？”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没问题，我现在就整理。”

    单宇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讪讪地挂掉了电话。

    也不知道小小姐又怎么惹到司先生了，现在又让他整理什么清单，这两人现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他在公司见到老板冷冰冰的脸都不敢说话了。

    他记得小小姐以前没这么反骨的啊，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青春叛逆期？

    ……

    姜栀序回到房间里，整个人像被人抽空了力气，瘫软在了沙发上。

    没一会，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拿出手机。

    她刚拿出手机的瞬间，便收到了一条讯息，她伸手点开，是银行的短信。

    是之前司景默给她的副卡，现在显示已解除绑定。

    她自嘲地笑出声，“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司景默，动作比她想的还要快。”

    下一步估计就是房子了吧。

    房子！

    向姳才把猫送去她那！

    姜栀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连忙拨通了向姳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