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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憋屈的呜咽。
她没死心,努力甩头,双眼猩红。
忽然在人群里看见我,她瞳孔遽然收缩。
我挑了挑眉,挥手让她嘴里的纱布拿掉。
阮烟气喘吁吁,眼圈已经哭肿,声音嘶哑:
江心白,这怎么可能......我们有军阀统领在,怎么可能不赢!
我嗤笑一声:你们的后台确实不小,奈何南城是我家的地盘。就算你们人多又怎样,懂不懂蚍蜉撼树的道理
话未说完,她眼中露出绝望,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无视她崩溃的神色,冲身后的人挥了下手: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傅沉舟对你是真的,可你并不在乎,真是讽刺。
两个高大的安保将傅沉舟拖到她面前。
本该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他,如今灰头土脸,脸上青紫交错,嘴角还残留一圈还未干的血迹。
小慈看见这一幕,顿时嚎啕大哭,小手死死抓着阮烟的裙角,叫着:爸爸,爸爸......
场面一时间尴尬至极,空气里漂浮着一股绝望窒息的气息。
傅家三叔上前几步,将一个浸着血的包裹丢到阮烟脚边,声音低沉:这才是你爸,还你。
包裹顺势散开,里面竟露出吴查血迹斑斑的一只手。
阮烟愣了两秒,整个人忽然直接瘫倒,嘴唇发白,一头栽进地板上,再没有声响。
傅沉舟奋力撑起身,踉跄地跪到我身前,死死抓住我的裤脚,像最后的溺水者:
心白,你相信我,我是一时糊涂,被她欺骗才会犯下这天大的错!
他哭得撕心裂肺,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我认错,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可以放下,只要你能再给我条生路!
我抽回腿,望着他脸上血与泪的混合,眼底只剩下无波的厌倦:
傅先生,你不是早说过,离了江心白,照样能在南城混得风生水起吗正好,我已经跟父亲谈妥,和你起诉离婚。从今往后,你自己去创出一番天地吧,与江家和再无瓜葛。
远处,江家法务李叔递上盖着鲜红公章的离婚协议。
傅沉舟看着协议,整个人如被钉在原地,眼里涌出血泪,与脸上污迹混成一片,显得格外凄凉。
父亲站在一旁没有多余表情,语气里透着漠然,所有和傅家、吴查勾结的人,一个不留。
傅家叔伯低声问,包括那个五岁的小姑娘
我侧目看他,语气不带温度:傅叔,傅家老爷子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永远以江家意志为先。
他深深颔首,都听你们的。
几小时后,傅家叔伯将政府军人脉亲自交还父亲,带着傅家余下的亲属,乘车悄然离开南城。
父亲安排我亲自送他们一程。
我站在南城最北的大桥上,看着傅家车队远去的尾灯,夜色苍茫,霓虹模糊。
有一瞬间,我想到前世,傅叔没能撑到傅沉舟东山再起,就因病去世了。
如果那时他还能再多活两年,会不会故事走到别的结局
可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一世我保住了江家的基业,也保住了傅家无数无辜的家庭,没有辜负命运对我的眷顾。
等车队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我转身离去,回到灾后重建的江家别墅。
父亲昨天问我,要不要再考虑招个上门女婿给我。
可我婉拒了,重活一世,我不愿再困于婚姻情爱。
从今往后,宁作孤鹤不系于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