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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洛极缓地转动打偏的脸,面前的谢时樾双眼猩红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仇人。
沈清洛!你闹够了没有吃醋也要分场合,你连自己的妹妹都欺负,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他就跃进水中,将即将沉水的方兮梨捞了上来。
看来,谢时樾真的很在乎方兮梨,连她曾拿过市里的青少年游泳冠军都忘了。
谢时樾将瑟瑟发抖的方兮梨紧紧裹在怀里,动作是她从未见过的的温柔和紧张。
阿梨,别怕,我在这里。他轻声安抚方兮梨。
方兮梨依偎在他怀中,小声啜泣着:阿樾哥哥......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推我,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想让她祝福我们......
她将自己缩在谢时樾怀里,像极了无辜的小
白
兔,进而所有的矛头都引向了她沈清洛。
周围的宾客围拢过来,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指责。
真是没想到沈小姐是这样的人,周大少爷真是可怜,娶了个祸害!
就是,自己嫁了个病秧子,就嫉妒妹妹得到幸福,方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心肠可太歹毒了。
看她那张脸,冷淡薄寡,克死自己父母,周大少爷估计就是被她气得吐血的吧,还把方兮梨推水里,她是想克死所有人吧!
就算没有方兮梨,谢时樾也看不上她......
一句句刻薄的话语像冰雹一样砸向沈清洛,她好像要在恶意中溺亡。
沈清洛的右脸颊高高肿起,耳后的语音器也不知道被打掉在何处了。
她张了张口,连半分辩驳的话都无法说出。
以前谢时樾听到别人嘲笑她是小哑巴,会生气地将人暴揍一顿,要求给自己道歉。
现在一切都变了,记忆里温暖的少年置若罔闻。
她看着谢时樾全心全意地呵护着怀里的方兮梨,甚至未分一眼给自己,那最后一点残存的的温情记忆,也彻底碎裂成冰渣。
十年纠缠,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和自以为是的深情。
沈清洛一步一步,退至灯光交错处,转身离开了。
谢时樾抱着方兮梨,看着决绝的背影,心头莫名地一空,想起身去追。
好痛!阿樾哥哥,我的疤痕又痒又痛,碰水之后就会这样......
方兮梨紧紧扣着他的腰,一只手去挠背后的伤痕,很快一道道带着血珠的抓痕显现。
但谢时樾看到那片伤疤眼神沉了下来,所有的心思又回到了怀中人身上。
别挠了,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打横抱起方兮梨,快步走向电梯。
泳池水面的角落漂浮着一个白色的耳麦,方兮梨朝着那个语音器露出得意的笑。
她赢了。
沈清洛永远地被她打败了。
沈清洛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她没有回方家,也没有去周家,而是叫了一辆车,报出了一个遥远的名字——南城墓园,那是她父母长眠的地方。
现在的她,没了谢时樾,那个墓园就成了她唯一可以倾诉伤痛的地方。
车子驶离繁华的市区,沈清洛靠在车窗上,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
深夜的墓园,那样寂静萧瑟,可沈清洛一点都不怕。
她咿咿呀呀地像个刚学说话的女童那般,在心里边说着想说的话,边拿出帕子擦拭着两个有些蒙灰的石碑。
爸爸妈妈,原谅我过得不幸福,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爱上的人不爱我而已......
舅舅对我很好,他让我替嫁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不要怪他,养恩大过天,我不怨舅舅,周家很有钱,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