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山商会张庆峰，给丰宝王送货的！”

    千余名骑兵呈扇形包围过来，马镫上悬挂的骷髅串哗啦作响。

    络腮胡骑兵勒停战马，浑浊的眼睛扫过车上的玻璃箱：“丰宝王？他三天前被金狼王砍了脑袋。”

    张庆峰瞳孔骤缩，腰刀差点脱手：“你说什么？”

    “老子说……”

    络腮胡突然拔刀，刀锋挑起张庆峰的衣领：“丰宝部落现在是金狼王的地盘！”

    他身后的骑兵哄笑起来，有人用生硬的大天话喊：“听说你们背后有个叫李开的？金狼王说了，蛮国的地头上，只认马刀不认人名！”

    “李开？没听过！”

    另一名骑兵用刀尖敲着玻璃箱：“这亮晶晶的玩意儿，给老子铺路正好！”

    雪粒打在张庆峰脸上，他突然想起出发前靳熟女的叮嘱：“遇到事就报李旅长的名号。”

    可眼前这些人笑得更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新来的快递员“扑通”跪地，尿臊味混着雪水渗进车辙。

    络腮胡猛地拽过张庆峰的衣领：“听说你们有一万坛白酒？正好给金狼王庆功！”

    他挥手示意，骑兵们立刻冲向车队，马刀砍断缰绳的脆响此起彼伏。

    张庆峰看着被劈开的酒坛，琥珀色的酒液在雪地上洇出暗红，突然想起李开说过的话：“顺风物流的车队，不能空着手回来。”

    他猛地挣脱束缚，拔刀砍向最近的骑兵：“弟兄们！护货！”

    张庆峰的腰刀刚划破一名骑兵的皮甲，后背就被马刀劈中。

    剧痛从肩胛骨炸开，他踉跄着转身，看见络腮胡骑兵的马刀上挂着自己的血肉。

    “狗娘养的……”

    他咳出血沫，攥着断刀扑向最近的酒坛，却被另一名骑兵横刀斩断脚踝。

    “还敢反抗？”

    络腮胡踩着他的手腕，马靴碾碎骨头的声响让周围的快递员们发出惨叫。

    张庆峰看着酒坛被劈开，白酒浇在自己的血上，突然想起李开在青山县训话时说的“顺风物流不丢人”，便用尽最后力气抓住络腮胡的马镫：“李旅长不会放过你们……”

    回答他的是马刀剁下的寒光。

    张庆峰的头颅滚进雪坑，眼睛还望着家乡的方向。

    新来的快递员尿湿了裤子，被骑兵拎起丢进装满玻璃的车厢，锋利的碎片扎进皮肉时，他听见了这辈子最恐怖的笑声：“李开？等老子把他的头也做成酒壶！”

    “把这些低等的天人都给老子杀了！”

    屠杀在雪原上蔓延。

    千名快递员大多是没摸过刀的百姓，面对马背上的蛮兵如同羔羊。

    有人跪在地上举着货单求饶，却被一刀劈成两半。

    有人试图点燃马车，却被乱箭射成刺猬。

    三百辆马车的车轮下很快积起血冰，一万坛白酒的酒香混着血腥，引来远处的饿狼。

    络腮胡用张庆峰的头发擦着马刀，踢开一具挡路的尸体：“把玻璃全装上！盐和糖带走！白酒也送给我们的大王！”

    他看着雪地上暗红的酒渍，突然狞笑：“一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