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

    王家军的步兵们正踩着同伴填出的雪路往前冲，冻得发红的脸上满是贪婪。

    有人扯着嗓子喊：“第一个冲进郡守府的赏银五十两！”

    有人已经开始摩挲腰间的短刀，盘算着待会儿割多少只耳朵领军功。

    “那是什么？”

    前排的士兵突然指着天上，只见五个黑乎乎的包裹划破雪幕，带着呼啸声坠向人群。

    “哼，扔些破烂想挡路？”

    一个络腮胡士兵啐了口唾沫，挥刀就想把包裹劈碎。

    旁边的同伴还在笑：“怕是顾老匹夫的家底都掏空了，只能扔些破布……”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包裹突然炸开！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让雪地都在颤抖。

    一团火光猛地爆开，无数铁丸像暴雨般四射，络腮胡士兵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整个人像被无形的巨手撕碎，血雾混着碎骨溅在周围同伴脸上。

    “啊！”

    惨叫声瞬间淹没了冲锋的呐喊。

    紧随其后的四个包裹接连爆炸，每一次轰鸣都掀起一片血浪。

    铁丸穿透铁甲的脆响、战马受惊的嘶鸣、士兵被气浪掀飞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列瞬间变成绞肉场。

    离爆炸点最近的三百多名士兵几乎无一生还，要么被铁丸打成筛子，要么被气浪震碎内脏，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稍远些的士兵也被飞溅的碎石砸得头破血流，有人捂着断腿在雪地里翻滚，有人抱着被炸烂的同伴嚎啕大哭，整个王家军的前锋彻底溃散。

    城墙上，顾维钧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佩剑“哐当”一声掉在城砖上。

    他亲眼看见一个爆炸点周围，五十步内的士兵像被割麦子似的倒下，铁丸甚至穿透了百步外一名骑兵的胸甲，那威力比投石车强了百倍不止！

    “这……这是……”

    顾维钧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指着城下的惨状，又看看李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之前他还觉得这些麻袋是破烂，此刻才明白，这哪里是破烂，分明是能改天换地的杀器！

    李开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笑意：“岳父，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惊喜。”

    他指着混乱的王家军：“现在，该轮到咱们反击了。”

    李大牛已经指挥乡兵们装好了第二批炸药包，五架投石车再次扬起长臂。

    李开指着王家军的中军大旗：“瞄准那里，给吴猛送份大礼！”

    顾维钧望着城下仍在爆炸的火光，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他活了大半辈子，打过北疆蛮族，守过京城城门，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武器。

    原来李开说的“能对付王家军”，不是空话。

    “好！好！”

    顾维钧捡起佩剑，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而此时的王家军主营帐，吴猛正举着望远镜得意扬扬，突然看见中军方向接连爆起火光，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那面“王”字大旗，竟在爆炸中轰然倒塌。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吴猛一把将望远镜摔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