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化子方(上)
混乱,势必得有个归咎的对象,北海若很可能被当成谈和牺牲品,现下海神行踪不明,对认识北海若的存在来说,起码是件好事。
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刍狗者,草紮之小狗也,妖jg城池以外,九州中也有人类散居,但这些野人不像得以进入城池的人类活得惬意,必须无时无刻对异类祈禳,向水火无情的天地哀求少许宽容。
野人穷困得无法宰杀重要牲畜为祭品,於是紮草类形以献祭,玩弄草狗满足祭祀愿望後随处丢弃。
其实,并不是说天地是残忍的,而是这些太过崇高的存在,连「残忍」的心情都缺乏,对加入这场战争,甚至打出北域还继续争斗的神魔来说,这些微小生命的诞生与毁灭同样不具意义。
即使原本就温和细心的北海若也是到最後才艰难地生出了真正的怜惜,更别提神人对践踏众生的看法了,诸神目光从未低垂,众生对神魔的畏惧也由此更加强烈地深植於魂魄中。
「北海若到底有没有找到蝶君?」镜灵平静地问。景的肌肤五官仅是深浓乌黑的虚像,黑底红纹闪着琉璃清光的美丽大蝶仍像是面具般半倚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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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蛱蝶与景心灵相通,因为景把自己的碎片镶到蛱蝶的翅膀上,某日他从虚空中接到碎片,明白蛱蝶已经si去,永远离开了他。
倘若要在现世选择相系的对象,他只愿意依赖蛱蝶,那只羽虫对待不生不si,不知该如何定位的镜灵,就像对待自身一般宽容,甚至敢於让景寄宿在内心,离那些蛱蝶自己拚命守护的秘密很近的角落,象徵蛱蝶相信景不会藉此探测那些秘密。
所以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
这是何等寂寞呢?景并不想再找个新朋友,他只是留着所有蛱蝶使用过的器具,留着这座城池,那曾是大家住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地方。
然而妖jg城池离北域太近,神魔战争时不少贵人担心被波及选择出走,现在寂静冷清多了,部分从中央帝手中解放的神人赶到旧北溟参战时,差点顺路就把城池灭了也是一大主因。
「蝶君所在的那处,恐不是生灵能待的地方?」
接到天狐的新讯息,景一度欣喜若狂,但冷静想来,却又宁可蛱蝶就这样安安分分去si,然後他们这些认识蛱蝶的朋友再去寻觅牠的来世就好,忘了故事有何关系?重新交代难道不也是相逢的契机?
为何到最後,蛱蝶的心诡异地像极了人类?不是那些倮虫般的人类,而是近松门右卫门的剧本中,那些不像妖jg也不像倮虫,却被近松门称为「人」的有灵之物。
只是一个名字,就让蛱蝶执迷了,尽管最终实现了蛱蝶愿望的是北海若,难道不是因为蛱蝶只愿意让海神来实现牠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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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侜张原本以为生si会分开这对光想就很可怕的关系,现在却无法肯定。
「那处转生乡……」景顿了顿。「若大人有可能也被魍魉选上吗?」
「这点我私下问过了,应该不可能,因为若大人身上牵系太多,魍魉恐生後患,神t也不适合被无名者使用,结果连神魔大战的事都被魍魉们说中了。」侜张若有所思的说。
「果然只是奢望吗?」景俯身想掬起一捧沼水,指尖却在触及水面前缓缓收回。「这密密麻麻的魂魄哀号让我浑身不快。」
「或许还会这样惨叫上数百年,直到有像若大人这样的古神或古魔来解放它们,但那又如何呢?」侜张闭上双眼,发丝在他鼻上横飞出优雅的线条,他说:「从今以後,世上这样的地方多得是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侜张彷佛想到什麽,扬起神秘微笑。
「但北海若一定会找到小蝶